“聽說天花過去,臉上會變得全是麻子,惡心死了我才不要變成那樣!”
她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府的時候,卻聽見外頭傳來清旭的聲音,“若染小姐,相爺如今在病中,想見您一麵,還請若染小姐隨屬下來。”
“哦、哦,好,我這就過去。”
強忍著心裡的恐懼與嫌惡,趙若染臉上蒙著麵巾,跟在清旭身後進了顧涵的院子。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與不情願,直到進了顧涵的房間,聽見內室傳出顧涵虛弱的咳嗽聲。
“是若染來了嗎?”
“相爺,您怎的突然就病了呢?”
“聽太醫說是日夜操勞身子虛,才染上的,不過有若染在身邊照顧,想來不需要多久就會痊愈。”
聽顧涵這意思,是想讓自己侍疾?
趙若染差點驚叫出聲,“相爺,若染先前沒染過天花,萬一染上了病,比相爺更重,父親母親隻有我一個女兒,若染怕是要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顧涵語氣惆悵,“罷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你了,你進來讓我再好生瞧瞧,見你一麵也好有個念想。”
不得已,趙若染硬著頭皮走進內室,顧涵正半靠在床頭,麵色很是難看,仍微笑著招呼她上前。
趙若染發現了顧涵手上和脖頸處露出的紅斑,心裡害怕極了,說什麼也不肯走到床前去。
“你出去吧,免得連累你。”
趙若染如釋重負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沈青霜那邊也得了消息,手裡捧著的藥碗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碎了,反應過來之後便急著要去見顧涵,但是被綠雲按住。
“姑娘,旭統領傳了相爺的話過來,不許姑娘進主院半步,既然是相爺的意思,姑娘還是聽吧。”
沒辦法,她如今盲著眼,過去也隻是平添麻煩,沈青霜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捂著雙眼頹喪地說道,“我現在就是個廢人、累贅。”
“姑娘莫要這麼說,姑娘的眼睛總能好起來的。”
自打顧涵病了,沈青霜竟也像老夫人一般,開始吃齋念佛,祈求顧涵能早日痊愈,但事與願違,三日過後,顧涵的病情加重陷入昏迷之中。
來府上的太醫隻說顧涵現在情況不太樂觀,天花具有很強的傳染性,讓相府的人不要隨意走動,尤其不要靠近顧涵的主院。
實際上,顧涵已經趁著混亂,在尉遲霽的掩護下,成功離開了相府,此時正在去桓城的路上。
桓城離京城,日夜兼程來回至少三天的路程,留給顧涵的時間並不算富裕,誰也不知道謊言能維持多長時間而不被戳破。
“青霜,你且等著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