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才想到這個法子，利用地形和光影原理，趁著夜色在法場周圍提前放好鏡子，製造鳳凰於飛神女天降的神跡景象。”
沈青霜補充道，“妾身之所以能飛起來，其實是在佛寺的屋頂和牆外的樹上掛了繩索，將妾身吊在半空中，妾身起初便是穿著這件純黑的鬥篷，才藏匿在夜幕之中等待出場。”
“那神藥和你的眼睛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先前都是在裝瞎不成？”
聖上眼神一凜，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妾身不敢，神藥乃是相爺好友名醫雲鶴大師特意為太後娘娘煉製的，妾身的眼睛也確實是沾了聖上的福氣，雲鶴大師才順手開藥治好了妾身。”
“妾身的眼睛現在也隻是走近了方才看得清楚，遠了還是模糊的一片，能認出聖上，全憑聖上的一身龍威。”
聖上這才算滿意地點點頭。
謝澤將背後歹人的作案手法解釋給聖上聽，聖上麵露不悅，讓謝澤喝顧涵儘快將那裝神弄鬼之人緝拿歸案。
“這神藥朕會派人送回宮裡去給太後服下，若真是有用，定當重賞顧卿和那位雲鶴大師。”
祈福結束，聖上帶著眾人回京城，隻留下了謝澤和顧涵收拾爛攤子。
趙若染害怕了悟被查出來之後暴露了自己，便想著殺人滅口，但聖上的禦林軍都還沒撤走，她不敢輕舉妄動，隻盼著了悟能做事手腳乾淨些，彆這麼快就被發現。
佛寺又恢複往常的日子，香客們聽說聖上來此祈福時遇上了神跡，更是迫不及待地想來沾染仙緣福氣，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沈青霜也因此跟著顧涵一同留了下來，隻是她再不能裝失明了，好在有帷帽遮掩倒也方便。
“姑娘，小鵲果真又來了，如今相爺和六皇子殿下還在佛寺裡搜查，她定然是等不住了，鋌而走險來取花名冊的。”
“我覺得也是，我們先不要驚動其他人，跟上去瞧瞧。”
小鵲還是像之前那樣，左拐右拐，最後往僧人的住處去，這次沈青霜先讓彩蓮放風，替她引開路上的僧人，自己悄悄跟了過去。
“女施主請留步，您應該是迷路了吧，這邊是不對外開放的。”
“真是不好意思，隨我而來都姐妹與我走散了，我見她好像是往這邊來的，那我先在此處等著她吧，小師父看能否通融？”
僧人倒是好說話，答應她之後便走了，但沈青霜卻跟丟了人，隻能一處一處地找。
最後她剛走到一處拐角，突然被拽住了腳踝，嚇得沈青霜差點尖叫出聲。
“救、救我。”
地上趴著的赫然是小鵲本人，她的後腰已經完全被鮮血浸透，身下洇開一灘血跡，臉色煞白氣若遊絲。
小鵲是重要的證人，她不能見著小鵲死，沈青霜連忙蹲下來想替她包紮，但這麼嚴重的貫穿傷根本沒辦法止住血。
小鵲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顫顫巍巍地從身子底下掏出染著血的半本書冊遞到沈青霜手裡，“快、快拿走，他們還會回來。”
說完小鵲就瞪著眼睛咽氣了，沈青霜環顧四周，隻得狠心將書冊揣進懷裡，小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