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嗬嗬得摸著哈巴狗順滑雪白的皮毛,“也好,留在我身邊做個伴吧。”
趙若染與顧涵的婚約被解除,自然是不能再住在相府裡,原先她帶來的那些下人也都被一並送回忠勇侯府,相府裡的烏煙瘴氣總算是少了許多。
沈青霜和顧涵的第一個孩子沒了,沈青霜雖說沒有日夜以淚洗麵,但多少還是有些鬱鬱寡歡,老夫人瞧著也覺得心裡難受的緊,於是便讓顧涵挑個休沐對時間陪著沈青霜出府轉一轉。
“聽說京城裡新來了個戲班子,涵兒你正好帶著沈丫頭出去換換心情,總是這府裡憋著,萬一在憋壞了怎麼辦。”
“母親說的是。”
顧涵正有此意,忙完公務道望月軒來看沈青霜,“開春了,多是春光明媚的好天氣,我帶你出府去轉轉如何?”
沈青霜的手裡正捏著原是為孩子準備的繈褓靜靜地坐在床邊出神,見顧涵來了方才回過神來,“相爺隻管安排,妾身都聽相爺的。”
沈青霜放下手裡的繈褓,站起身來,向顧涵露出一個儘可能溫柔又明媚得笑容來,顧涵知道失去一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不是這麼容易就會淡忘的,他的心裡也很難受但生活總是要往前看。
帶著沈青霜在京城裡逛了一圈,常去的酒樓出了新菜,雲夫人的那家專門賣異邦物件的小店也新添了不少新鮮玩意兒。
“相爺您看,這個是千裡目,雲夫人前陣子送了妾身一個,比這個還要精致些。”
“呀,是顧相爺和沈二夫人來了,二位看上哪件,隻管與小的說,小的這就讓人包起來,分文不取。”
“這哪裡能行,這裡賣的雖說不是高上天的奇珍異寶,但也都算不得便宜,怎能占這麼大的便宜?”
“這是我們東家特意吩咐的,小的也不能不聽啊。”
沈青霜和顧涵在店裡逛了一圈,最後沈青霜注意到一對兒在眾多物件裡並不出挑但勝在小巧精致的鳥形哨子,表麵是掐絲琺琅工藝,顏色鮮明質地瑩潤,像是翠鳥活過來了似的。
掌櫃的將哨子從架子上取下來,用帕子擦拭乾淨,遞給沈青霜。
“這是前兩天商隊帶回來的,今天剛擺出來,還沒人碰過,您放心試。”
這翠鳥對哨做工相當精細靈巧,裡邊是一根薄薄的瓷管外邊裹著銅,哨嘴是瓷的,哨子的下方還有個可以推拉的活塞。
沈青霜吹響其中一枚,發現哨聲竟然像是鳥叫一般活靈活現,拉動活塞上下,鳥叫也跟著變化,但是聽久了就能聽出和尋常鳥叫的區彆。
“這物件的確是有意思,多少錢?”
“方才說了,您二位既然來,便分文不取。”
顧涵還想說什麼,沈青霜用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給了顧涵一個眼神。
“那就替我謝過雲夫人了。”
沈青霜接過包裝好的鳥哨,挽著顧涵走出店外,待到走遠了才說道,“方才妾身已經讓清雨悄悄把二十兩銀子放在櫃台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抵了它的價值。”
兩人在京城裡逛了一圈,然後到了老夫人說的那處戲班子,正好趕上剛開始,唱的是《梁祝》,,戲班子是借了處酒樓的大堂搭起來的,許多人慕名而來。
“雖然妾身對戲曲隻略懂一二,但那演祝英台的女戲子的唱腔與身段皆是有本事在身上的,假以時日蕩成名角。”
顧涵對這些不感興趣,但為了哄沈青霜高興,也耐著性子看下去。
一曲唱罷,前排的看客紛紛拍手叫絕然後往台上打賞,沈青霜也來了興致,從錢袋子裡掏出一枚碎銀往台上扔,扔完對顧涵吐了吐舌頭,“妾身不敢借著相府大肆揮霍,就撒點小錢捧個錢場,相爺不會怪妾身吧?”
“噗嗤,你放心好了,這點錢相府還是供的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