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韻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話也不大自然了，“香韻記下了，青霜表姐莫要怪我，我這出身不懂你們京城裡的規矩，難免做錯事說錯話。”
說著程香韻便黯然神傷下來，她嗐了一聲，“我不像青霜表姐，能否極泰來，得遇貴人飛黃騰達，我這一輩子怕是不敢想的。”
又在說這些讓人心裡不舒服的話來，沈青霜心裡既覺得愧疚又覺得憋悶，程香韻得苦又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和程香韻相認將她帶到自己身邊來過好日子，放到外人身上那也是大恩大德了。
見沈青霜一直沒接自己的話，程香韻悄悄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淚光瞬間湧上眼眶，“青霜表姐也是在心底裡瞧不起我的吧，府裡的人私下裡說的話，我都聽到過。”
“都說我不過是個來打秋風的，分散十幾年不曾聯係，算什麼血親，一個唱戲的戲子也配和相府的二夫人沾親帶故。”
沈青霜這才開口說道，“是誰在府裡這般胡言亂語，香韻你彆這麼想，你是我的親表妹，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你，隻是我不希望你以後再將過去的那些苦難掛到嘴邊上。”
“你如今既然已經過上了好日子，就不該總是將自己看得那麼卑微，不要再自輕自賤，京城裡尤其是高門大戶規矩是多，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問錢嬤嬤就好。”
在沈青霜的安慰下，程香韻這才收了淚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香韻會注意分寸，不給青霜表姐添麻煩的。”
雖然沒從沈青霜的嘴裡套出來有關趙若染的消息，但是程香韻已經和相府裡不少下人丫鬟打好了關係，打聽打聽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原來青霜表姐還落過一個孩子。”
“噓，你是不知道那可是老夫人和相爺千盼萬盼才來的第一個孩子，都是因為那個趙小姐嫉妒二夫人，二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懷上了。”
“這事現在相府裡誰也不許提起來，程姑娘雖然是二夫人的表妹，最好也彆觸這個眉頭，如今相府的後院裡裡隻剩下了二夫人這一位主子，相爺也沒有納妾的想法，估計等二夫人以後生個長子出來就能扶正了。”
“誰看不見現在相爺和二夫人感情有多如膠似漆，那都快是蜜裡調油了。”
“多謝你呀告訴我這麼多，不然我還真怕哪天不小心觸了黴頭，這墜子是青霜表姐隨手送給我的，應當是不值什麼錢，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
那丫鬟接過來，是個拇指大小的玉墜子，她在相府裡待了這麼久也有些眼光，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值錢的物件，心裡嘲諷程香韻不識貨，白讓自己撿了這麼大的便宜。
“哎呀，程姑娘與我客氣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玉墜子還是塞進了自己的腰包裡。
這玉墜子確實是沈青霜給她的不假，但並不是她口中的隨手，而是看她穿衣打扮太過樸素，從自己的妝奩裡挑選出來的。
拿沈青霜的東西做自己的人情，程香韻倒是一點也不心疼。
得知沈青霜身體不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之後，程香韻打起了鬼主意。
顧涵忙裡偷閒與老夫人在院中下象棋，那隻白色的哈巴狗就老老實實地趴在老夫人的腳邊半閉著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