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算出這個來，哪是一般的老神棍，欽天監都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他彆是半夜裡做夢魘著了吧？”
許久沒去不染道人那兒了，謝晉帶著人過去查看煉藥的進度。
因為擔心頻繁進出京城會引起有心人注意，謝晉將原本在城外的不染道人安置到了外城的一間偏僻的宅子裡，周圍幾戶空宅子都是謝晉的，所以不怕被周圍人察覺到不對勁。
從大門進去，院子以及房屋從表麵上來看與尋常人家無異，不染道人和駐紮在院子裡的謝晉的手下出來迎接他。
不染道人真是對不起他這個名號，不修邊幅，道袍上不知道沾染了什麼東西，臟汙得很，看得謝晉不由得蹙起眉頭來。
“你怎的將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不染道人跪在地上向謝晉磕頭，“小人為了給殿下煉製神藥，太過專注，忘了這些身外之事，還望殿下饒了小人不敬之罪。”
“記住，要叫主子，你這兒已經跑了一個，萬一讓人聽見再跑出去一個，你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主子您放心，剩下的那些藥人小人都已經讓人將他們的耳朵戳聾了，再聽不見什麼動靜。”
謝晉眼神晦暗不明，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做事倒是挺乾脆，帶本殿下去看看神藥煉製的如何了。”
不染道人嘿嘿了兩聲，起身走在頭前帶路。
煉丹房裡煙雲繚繞，煉丹爐還燃著火光，即使混雜的藥材氣息濃重，但也沒蓋過血腥氣，謝晉雖然草菅人命，但他的手上還從來沒有真正沾染過鮮血，所以麵對血腥氣還是下意識蹙了眉頭。
“你這是用了多少？”
話沒說完全，但是不染道人知道謝晉在說什麼，他有些心虛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成為煉製神藥的藥材，那些廢了便廢了。”
“嗬嗬，你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該叫你一聲活閻王才是，省著點用吧，本殿下也是冒著不少風險替你找來的。”
“小人明白。”
掐算著時間，不染道人用長柄的鉗子從煉丹爐裡將托盤拉出來，通紅的托盤上是一層黑漆漆的焦炭似的東西。
“你彆告訴本殿下，這就是所謂的長生藥？”
“這東西研磨成粉末再佐以先前小人說的藥引子，搓成丹藥再在烈陽下暴曬一個月直到內裡完全乾燥，就是長生藥了。”
“真是麻煩。”
不染道人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頭放著兩枚紅色的藥丸，遞給了謝晉，“殿下，這是長生藥的雛形，已經讓藥人試過，雖看不出長生來但是對筋骨血液恢複再生有奇效，獻給殿下。”
謝晉接過盒子，仔細端詳著，到底是沒敢自己吃，隻是讓人收了起來。
“藥引子，本殿下會想辦法給你弄來。”
過了幾日，宮裡傳出太後養的錦雞被宮裡的禦貓咬死的消息，太後一向對兩隻錦雞珍惜得很，但是宮裡為了防鼠患養的禦貓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誰咬死的，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不過，當時發現的時候，齊琦正在慈寧宮裡，與太後一道見著了已經一命嗚呼的兩隻錦雞，隻不過她總覺得那錦雞死得蹊蹺。
不由得多觀察了幾眼，隻見錦雞被咬斷了脖子，但除了撕咬的傷口之外，還有一道平滑的類似於刀刃的傷口，而且錦雞的身子跟之前看見的時候乾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