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胡說八道,你才是庸醫,你全家都是庸醫!”
滕向迪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原地跳了起來,火冒三丈的樣子說明,他對“庸醫”這個稱呼極度反感。
“這麼多名醫在場,如果是中毒,我們大家會看不出來?”
“你這麼說,不但得罪了在場之人,就連前麵為範小少爺治病的人,也給得罪了。”
“年輕人口無遮攔,分明就是嘩眾取寵,以為我們大家都是瞎子嗎,編理由都編的這麼不認真!”
眾人紛紛開口,指責江塵。
“我剛才說了,是屍毒。”
江塵不急不忙的解釋說:“屍毒本就不同於普通的毒素,你們診斷不出來,十分正常。”
“更何況,他中的屍毒屬於千年老屍,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就更看不出來了。”
滕向迪直接爆出粗口:“你放屁!”
“就你不是凡夫俗子?一個乳臭味乾的小子,跑到帝都來冒充神仙,你配嗎!”
“彆以為花錢找來一個陰陽師當隨從,給你撐場麵,你就可以胡說八道。”
“信不信我給師父打一個電話,分分鐘叫來一群大宗師,把你嚇出屎來?”
範譽軒擺擺手,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禮貌,問江塵:“你說我兒子中了屍毒,可有證據?”
江塵說:“我的話,就是證據。”
滕向迪瞪著眼睛大聲說:“都聽聽,大家都聽聽,這是人話嗎?”
範譽軒眉宇緊鎖:“你要是這麼說,恐怕難以服眾。”
“信不信由你,我並不是你們範家請來的,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江塵語氣平淡道:“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的工作做完了。”
“告辭不送!”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
滕向迪根本不打算就此罷休,冷聲道:“想走?經過範少爺的同意了嗎,經過我們大家的同意了嗎?”
江塵劍眉微挑:“你,要留下我?”
滕向迪笑容冰冷,表情猙獰:“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後再對著範少爺,和眾位同僚也磕三個響頭!”
“然後,再連喊三遍‘我是庸醫、我是騙子’,然後才能走!”
“否則的話,你今天彆想安然離開。”
話音落下,滕向迪驀然抬起右手。
嗡!
一道道帶著腥臭味的黑氣,在他的手掌之間快速環繞。
“毒殺掌!”
有人發出驚呼:“西南苗疆最神秘、最毒辣的掌法,沒有之一!”
“傳說被毒殺掌擊中的人,哪怕隻是觸碰到肌膚,也會瞬間發生潰爛,直至見到森然白骨。”
“中掌之人會痛不欲生,在慘叫哀嚎中慢慢死去。”
滕向迪滿臉傲然,並沒有反駁這些內容,而是哼道:“帝都果然有識貨之人。”
範譽軒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出言阻止。
按理說,這裡是範家的一畝三分地,滕向迪沒有資格撒野。
但是範譽軒考慮到接下來,還要靠他們師徒二人,為兒子治好疾病,故而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江塵做出一副沒聽清楚的樣子,說:“你讓我喊什麼來著?”
滕向迪用近乎吼叫的方式說:“聽清楚了,我是庸醫,我是騙子!”
江塵樂了,拍手道:“對嘍!”
“能夠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你還不算太差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