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一怔,不會這麼巧吧?
就在剛才,他腳踩飛劍去往元緯的湖畔彆墅,無意間看到下麵有人要跳崖,既然遇上了,當然不能不管。
“你確定,是元緯本人?”江塵有些懷疑。
畢竟,鄒誌明隻是個普通的農家子弟,不太可能認識高高在上的元緯才對。
“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鄒誌明咬牙切齒道:“早在十幾年前,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親眼目睹他強搶民女的一幕,對他的長相記憶猶新。”
“受害者家屬去往白楊道長麵前喊冤,希望他可以主持正義,懲罰徒弟的罪行。”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這家人離奇的失蹤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聽大人們說,就是白楊道長偏袒徒弟,把人給殺掉了,後來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大家全都是敢怒不敢言。”
十幾年間,光是被元緯強搶的民女就是幾十人之多。
年輕漂亮的被他留在房中,隨意享用。
有的被折磨死,有的不堪受辱選擇自戕。
那些上了年紀的女人,也基本上沒有機會獲得自由,留在府裡當下人。
在幽北地區,元緯可謂惡名遠播。
但因為師尊白楊道長的偏袒和寵愛,凡是跟元緯過不去的人,都會離奇殞命。
鄒誌明淚水縱橫,說:“小雲為了讓我活命,不得不主動向元緯屈服。”
“我作為一個男人,卻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辱,我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您的救命大恩,小人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報答了,我發誓下輩子為您當牛做馬!”
說道傷心處,鄒誌明再一次動起了死念。
“用不著你報答,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殺元緯的。”江塵也不隱瞞,直接道出實情。
鄒誌明麵色一驚:“真的嗎?您是來幫我主持正義,救幽北萬民於水火的大英雄嗎?”
江塵搖搖頭:“跟主持正義無關,私人恩怨罷了。”
鄒誌明驚喜之餘,立刻又犯難了:“可是你隻有一個人,元緯身邊卻是高手如雲。”
“有我一人,足矣。”江塵微笑著說。
鄒誌明瞪大眼睛:“不是我小看您,您的年齡跟我差不多吧,怎麼可能打得過元緯和那幫狗腿子。”
“您聽我一句勸,還是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吧,太不切實際了。”
“趕緊離開幽北,這裡不安全,等您以後實力夠了,再來找元緯報仇也不遲。”
江塵皺了皺眉,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不想你女人再受辱,就彆說這些喪氣話,頭前帶路。”
鄒誌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照做。
十幾分鐘後,江塵跟著他來到一處村落。
放眼望去,村子裡異常安靜。
這種氛圍,令人毛骨悚然。
鄒誌明回想到昨晚的一幕,不免心有餘悸,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元緯的狗腿子們,負責把守村子,嚴令任何人外出。
凡是敢於違抗者,輕則一頓毒打,斷胳膊斷腿,重則當場喪命。
村民們隻能待在自家的房間裡,哪怕隻是在院子裡活動一下,都是不被允許的。
鄒誌明抬起劇烈顫抖的右手,指向側前方:“就是那座院子,大門上貼著門神……我未婚妻的家。”
那是一座破敗的小院,帶有明顯的修繕痕跡。
朝南的三間房子,牆根處堆放著磚石木料,鄒誌明原本打算幫未婚妻把房子修好,然後再辦婚事。
“待在這裡。”江塵交代一聲。
鄒誌明忙說:“您千萬小心,如若不敵趕緊退走,往東邊跑,那裡是一片山林,更容易隱藏和甩開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