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剛才能那麼容易見到顧紹，也是顧紹授了權，現在顧紹完全把他當沒用的垃圾對待，不可能再見他了。
硬闖沒用。
虞紹輝心中不甘，卻也隻能灰溜溜地回家。
—
雲上錦包廂內。
虞紹輝被兩個保安帶離之後，顧紹便迫不及待地打了個視頻電話給霍寒時。
筆記本電腦前，男人還是異常地冷靜，金絲邊眼鏡後的雙眼攝人心魄。
顧紹的邀功全寫在了臉上。
“三爺，你看看我犧牲多大！”顧紹再次將自己腫起來的唇角對著霍寒時，“沒想到這個虞紹輝素質那麼差！自己心眼子少，輸就輸了，輸急了眼，還竟然動手了！下手這麼重，也不知道我這臉會不會破相？！我要是破相了，怕是沒姑娘喜歡我了！”
顧紹雖不比霍寒時的神顏，可長相並不差。
這麼叫喚，純粹是在邀功……
“要不要讓雅悅買點水果，來看看你？”霍寒時淡淡道。
“好呀。”顧紹笑得一臉不值錢，“不愧是兄弟，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啥水果彆讓她買，挺重的，拎久了，她手疼，我心疼！”
霍寒時嘴角抽了抽。
“想得美。”
“不同意就不同意了，還不允許我想想了？”顧紹委屈吧唧道，“事情都幫你辦好了，虞紹輝算是毀了！一個億，他那套老宅也就三千萬，有這筆債壓在他身上，這個渣滓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
“恩。”
霍寒時微微頷首後。
在電話掛斷之前，他又淡淡地扔下一句。
“雅悅那邊，我會看著辦的。”
“真的……”
顧紹還想發表對霍寒時的感激之情，電話那頭就斷了。
不過想到雅悅對自己噓寒問暖的樣子，顧紹覺得渾身毛孔都通了，對他來說上次拍的地王都不算什麼，隻要霍寒時同意自己追他侄女就行了。
掛了視頻。
霍寒時斂回視線，望向身邊的虞妙妙。
“你都聽到了，他這輩子都注定會跟條臭蟲一樣，人人厭嫌，翻不了身。”
虞妙妙眼神空洞地望著眼前散發著茶香的杯子。
籌劃已久的事情，終於落定了。
與之而來的便是心中似乎填不滿的空洞……
上輩子的回憶，猶如呼嘯而來的海水，瞬間將她整個人淹沒。
虞紹輝在雪夜將她趕出老宅。
她跪在雪地裡，苦苦哀求他，發不了聲，便對他做手語。
可是他卻像是對待渾身臟兮兮的流浪狗一樣，一腳踹開她，滿臉厭惡。
“你這個孽種！也配叫我父親？”
“你是沈清苓和野男人生的，你就是我設計用來對付你母親的。”
“你生來就是個啞巴，這麼說來，也是你上輩子罪孽深重，老天爺為了懲罰你，才讓你有這樣的缺陷！”
“呸！滾開，狗如不如的東西！”
她很餓。
外婆死了。
母親瘋了。
哥哥們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她在雪地裡躺了很久。
這種寒冷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凍得她無論活多久，都不會忘記的。
明明身處溫暖的茶室，但虞妙妙的身子卻像是不受控製般地顫抖起來，泛紅的眼眶裡蒙上一層氤氳，水霧化作淚水，從眼角一顆顆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