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劍,一朝試鋒芒。”虞妙妙眸子半眯起來,眉眼清冷道:“師父,徒兒準備好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了!”
“很好。”
老者和藹地點頭笑道。
“不過你記得,無論你身處何處,做什麼,師父和你三個師兄都會支持你。在外麵不如山裡,哪天倦了累了,這裡就是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看著眼前的師父,虞妙妙眼眶瞬間泛紅,對著師父鄭重跪拜告彆。
下山路上。
蒼離山位於京北遠郊,尚未被開發,人跡罕至。
四周靜悄悄,虞妙妙早已習慣了這種萬籟俱寂的感覺,隻是她突然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不像是動物的血,更像是人的!
她撥開道旁快高到腰半截的灌木叢,循著血腥味找去,發現草堆裡竟然躺著一個男子。
男子臉色蒼白得駭人,雙眼緊閉,腹部上有一個刀子紮出來的血窟窿,白色襯衣被流出的血染紅了……
儘管他重傷昏迷,卻難掩其驚為天人的容貌。
外表如此英俊的男人,虞妙妙一眼就認出他。
霍寒時。
霍家的三子,也是霍老爺養在外麵的私生子。
上一世她過得悲慘,活了了了二十五歲,也不知他最後結局如何,但她之所以對他印象這麼深刻,是因為他曾在她最落魄的時候,給過她一頓飯……
這頓飯樸素的很,對霍家,對霍寒時來說,可能不算什麼。
但被贈飯的那天,她已有好幾天沒吃過一粒米。
雖然那頓飯沒有改變她最終身死的結局,卻在寒冷的冬夜裡,給過她極致般的溫暖。
有這一飯之恩,她虞妙妙不該對霍寒時見死不救。
虞妙妙從隨身的背包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黑白瓷瓶各一隻。
她擰開黑色瓷瓶,從裡麵掏出一顆藥丸,塞入霍寒時的口中,緊接著撕開男人的襯衣,用小刀快又狠地剔除化膿的組織,事後撒上白瓷瓶裡的白色藥粉。
切除壞死部分時,男人還沒醒,撒藥粉時男人卻驀然醒來。
“你在做什麼?”
霍寒時身體虛弱,聲線迫人氣勢卻不減。
虞妙妙的聲帶是一年前才被徹底醫好的。
除了師父之外,連三位下山的師兄都不曾知道她能開口說話。
前世二十五年的啞,加上今生十八載的啞,讓她常常忘記自己能開口說話這件事。
譬如現在,她什麼都沒說,隨手拍掉男人欲阻撓的手,繼續上她的藥。
藥粉剛撒到傷口時有點痛,但片刻後,霍寒時能夠感覺到傷口熱熱的,異常舒服。
霍寒時並不傻,觀察了一會兒,意識到眼前的女孩,不是在害他,而是在救他。
“是你救了我…你是誰?蒼離山十分荒僻,你怎麼會在這裡?”
“……”
虞妙妙上完藥,便開始專心致誌地包紮傷口,但不變的是繼續閉麥。
“你為什麼不開口,是因為不會說話嗎?”
這下,虞妙妙停下手上包紮的動作,清魅的眼眸凝向霍寒時。
【我們往後應該沒啥交集,何必告訴你,本姑娘會不會說話。】
【就算今天救了你,霍家亂滴狠,你小子照樣可能短命!】
思及此,虞妙妙的眸光黯了下來,包紮的動作比起之前也慢了許多。
這兩句話傳入霍寒時的腦海裡,讓他墨色的眼眸染上幾分不可思議。
眼前的少女明明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卻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