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妙搖了搖頭:“不認識。”
哪怕前世見過,應該也是一麵之緣,不然自己對她的記憶不會那麼模糊。
“爺……”
墨硯俯身為霍寒時和虞妙妙打開後排車門。
霍寒時早已習慣成自然,麵無波瀾,虞妙妙對墨硯莞爾一笑,道了一聲謝謝。
墨硯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看向自家三爺,果然發現他看過來的目光陰騭深邃。
完了!
虞小姐和他是客氣,但三爺不一定這麼覺得!
他腦門發汗,心虛地回了駕駛室,將前排和後排的隔板升了起來,將前後排的空間分隔開來,形成兩個獨立的空間。
虞妙妙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不用問,她也知道這隔板的隔音效果很好,除非她喊破喉嚨,不然前麵的墨硯可能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與霍寒時再次獨處,寬敞的車廂裡卻靜默得詭異,靜到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霍寒時修長到逆天的雙腿交疊著,側身過來,幽深的目光端詳著她的小臉。
他的墨眸深邃,眉頭緊皺。
意識到男人在看哪裡,虞妙妙抬起小手兒,輕輕摩挲著臉頰上的疤痕:“是不是很逼真?醜到你了吧?”
上輩子她死的時候,臉上就帶著這樣燒傷的疤痕。
那是她在火場裡救沈清苓時落下的。
沈清苓晚景淒涼,被虞紹輝的背叛,以及三個哥哥接連出事刺激得精神失常,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虞紹輝為了給三兒一個名正言順上位的機會,便派人縱火。
她以為她可以救回母親,但一根房梁塌了下來,阻擋了她靠近沈清苓,也讓她失去了將她救回來的機會。
在最後的時候,母親有過短暫的清醒。
她哭著對她說。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看到你的真心?”
“妙妙,是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還有來世,你還做媽媽的女兒好嗎?媽媽絕對不會這樣對你的!”
“……”
記憶其實是有些模糊的,好像發生的那一切都恍如隔世,虛無得仿佛是一場夢,但那種烙印在心裡的疼痛卻是無比清晰。
霍寒時皺眉,不是覺得那傷疤醜,而是覺得這樣的她,莫名令他心疼。
特彆是她在問他疤痕很醜時的模樣。
她的唇角明明噙著淺笑,但眉眼之間卻蔓延著無限悲涼。
二十的年紀都沒到,想想自己兩個侄女,那不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哪裡得來的那麼多蒼涼?!
四目相對之時,男人的手掌撫上她的假傷疤。
虞妙妙以為霍寒時被醜到無語,想要揭下那疤痕。
前世臉上留疤之後,她也沒少挨過冷嘲熱諷,甚至被熊孩子的家長說成是會吃小孩的虎姑婆,嚇得鬨騰的熊孩子秒變乖孩子。
她早已習慣了,也早已變得不在乎了。
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即使如霍寒時,他和其他隻會有視覺衝動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彆!
虞妙妙自嘲地勾了勾唇,但霍寒時卻沒有動手撕開她的傷疤,反倒低沉道:“還好這傷疤是假的,要是這傷真的,你要多痛啊?”
簡單的一句話……
卻一下子令虞妙妙的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