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發作,男人神情自若地從廚房裡走出來,見到沙發上的女孩,眼中卻毫無波瀾。
洛商言傻眼地問道:“你在家?”
“恩。”霍寒時單手插兜,望向洛商言的目光裡難得摻了幾分怒意:“洛商言,誰許你剛才那麼質問她的。”
如果說洛商言剛才隻是疑惑,現在完全就是震驚。
“她…她…是你把她帶回景苑?”
“有問題嗎?”
霍寒時見虞妙妙剝龍眼的速度跟不上吃的速度,便從果盤裡拿出一顆來,動作優雅地剝了起來,確定上麵潔白的龍眼肉上沒有一點殼兒,才放到她麵前的小碗裡。
洛商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三爺…怕是假的吧?
從小到大,霍寒時隻有被伺候的命,哪兒有他願意伺候彆人的?
虞妙妙嫌剝龍眼費勁,霍寒時確實剝得比她快又好,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見她不排斥自己剝的龍眼,霍寒時幽沉的墨眸裡多了幾分笑意,又從果盤裡拿了一把龍眼,不厭其煩的,一顆顆剝好,放進虞妙妙的小碗裡……
此時。
洛商言還是沒回過神,嘴巴半張著,宛如做夢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霍寒時何止是打破了他之前不接觸女人的底線,那眉眼裡對女孩的寵溺,更像是對待心中的至寶一般,這底線破得他覺得不真實啊……
好半晌,洛商言才將看到的消化了,回過神道:“你好,我叫洛商言,是三爺的私人醫生。”
洛商言之前的質問,全是因為對霍寒時的在意。
眼下他主動自我介紹,虞妙妙也大大方方地回應道:“虞妙妙。”
虞妙妙?
哪個虞妙妙!
洛商言再次淩亂道:“虞妙妙不是啞巴嗎?你怎麼會說話?”
話音剛落,霍寒時咳了咳嗽,淩厲的目光就剜了過去。
洛商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確實外界傳言都說你天生啞巴,有口不能言,但你現在看起來卻沒有這方麵的問題。”
能做霍寒時私人醫生的,必然是霍寒時的心腹。
虞妙妙也懶得隱瞞,開口道:“剛出生時被人灌了啞藥,所以確實不能說話,後來才治好了聲帶,隻是大家都默認我是啞巴,我也不想讓害我的人知道我已經痊愈,才沒有對家人說出實情。我的家人現在還不知道我能正常說話……”
這樣一說,什麼都解釋通了。
洛商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虞家、沈家雖然不比洛家、霍家,但凡是牽涉家族鬥爭。
往往有時候小家族,用到的手段比起大家族而言,更加卑劣肮臟!
見虞妙妙和洛商言第一次見,便願意袒露裝啞的實情,霍寒時內心有些醋意。
時間晚了。
霍寒時將虞妙妙從景苑送回了沈家。
再回到景苑時,洛商言還在。
“洛商言,她是我的人。”霍寒時墨眸沉了沉,“這個秘密,如果妙妙不想主動捅破,需要你一直為她保密。以後在京北,凡是有你洛家勢力在的地方,幫我照顧好人。”
護犢子的意味太濃了。
至於這火藥味……
作為和霍寒時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洛商言上來第一句就聽明白了。
怪不得上次在雲上錦,這霍寒時半點不疼大侄子,把人灌得吐了大半夜。
原來啊……
有些事情早已起了端倪,隻是他和霍祁明完全被蒙在鼓裡,天真地以為是霍寒時單純心情不好,無差彆找人撒氣呢!
洛商言剝著龍眼,想到剛才自己吃的狗糧,笑道:“既然是三爺的吩咐,那洛家自然是要義無反顧罩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