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衛又將沈幼凝按進了水裡。
咕嚕咕嚕的聲音,和木桶挪動咯吱的聲音落在容闕的耳裡,他忍無可忍,“夠了。”
侍衛大為不解,這才按了兩次而已呢,“王爺?”
“你先下去。”
侍衛起身行禮:“是。”
轉身之前他還多看了沈幼凝兩眼,拿不準到底是容闕真變成心慈手軟的人了,還是地上這小女子與眾不同。
沈幼凝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抓著木桶的邊緣抖如篩糠,又冷又疼又委屈又失望。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什麼都招,但她承受不起這後果。
容闕定了定神,半晌才轉過身來。
沈幼凝還癱坐在地上,頭發被水打濕了緊緊地貼在臉和脖子上,麵色白得嚇人。有一種被人淩虐過的美,容闕的心跳了跳,他忍著心頭的悸動冷聲問道:“說……還是不說?”
沈幼凝哆哆嗦嗦地跪好,“奴婢是不小心的。”
容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話他已經聽得厭煩了,“那你就跪到肯說為止。”
沈幼凝低頭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他,比起懲罰,她更加無法麵對容闕失望的眼神,他曾勸她不要妄自菲薄,可她身不由己。
她就那樣悶悶地不做聲,臉上是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容闕看得憤怒,轉身便進了屋。
但院裡跪著個人,他的心無論如何都沉靜不下來,木魚聲也一重三輕,敲得不成樣子。
沈幼凝隻覺得冷得厲害。
天氣越來越冷了,尤其在夜深的時候,她又浸了水,水珠順著發絲落在了她的衣服上,緊緊地貼在皮膚上蠶食著她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