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聽懂了他的意思,她揉了眼,扭頭跟上了他的腳步,沈聰顫抖著開口叫了她一聲:“幼宜……”
她頭也不回,迎著江淮景走了過去。
直到拉她上了馬車,他這才伸手將她抱了過去。
他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沒事的,我在呢。”
聽著他的安慰,她哭得更厲害了,“我以後就沒父親了。”
“嗯,你有我和你姐姐就夠了。”
她點著頭哭得頭腦發昏。
車夫也晃晃悠悠地駕駛著馬車往定南王府而去。
沈幼宜怕沈幼凝傷心,到了定南王府又坐起身來擦臉:“我眼睛腫嗎?”
他如實點頭。
她咬著下唇,“那等會兒再進去吧。”
他摸出膏藥擦在了她的眼周:“不著急。”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問那賣身契的問題:“那我就真入奴籍啦?”
江淮景將那‘賣身契’拿了出來,“你……不識字?”
她臉一紅:“認識一點點。”
他也不笑她:“沒事,以後我教你。”
說著他拽起了她的手,落在了頂端的兩個字上:“首先是這兩個字,婚——書——”
沈幼宜愣了一下。
而後又覺指間發麻:“婚書,這是婚書?”
“嗯,現在就差娘子你簽字畫押了。”
娘子……
她心裡軟得像要化開來,“你……當真想娶我?”
江淮景隨即冷了眼:“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嗎?”
“可是我身份低微……”雖然他說過那樣的話,但她也是不敢奢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