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過來的茯苓與秋香也跟著她跪在地上。
雪花一片一片順著衣領落進了脖子裡,連他們也在替沈幼宜委屈。
她想回家的。
葉如嫣又哭了起來:“好,我放她回家。”
比起留在她身邊,婉婉也更希望回到心愛之人身邊吧。
撐著沈幼凝的氣沒了,她身體一軟便癱在了地上。
她原本已經打算入睡了,身上的衣服穿得薄,心裡的氣沒了,身體也更冷了。
容闕解下披風丟了過去。沈幼凝還沒反應過來,秋香已經麻利地撿起披風裹在了她身上。
那披風帶著容闕身上的梵香味道。
莫名叫人心生安寧。
她抬頭去看容闕,容闕卻盯著蹣跚進門的江淮景。
人群的末端,二公主氣牙都要咬碎了。
沈幼宜被葉如嫣放在冰棺裡。
謝恒下令以公主之禮將她下葬,此時的沈幼宜已經換上了永國公主的服飾,手上脖子上帶滿了陪葬的首飾,若不是她唇色蒼白得嚇人,仿佛就隻是睡過去了一樣。
他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因為離去多時,她的身體冷得像冰塊,身體也已經僵硬。
江淮景摸出銀針紮在了她的穴位,又收了她的手腳將她抱入懷裡。
他跪了一天,膝蓋早已不是自己的。
但他懷裡抱著他的世界,他不敢鬆懈。
活著的時候就沒多少重量,而今走了,身子就更輕了。
他想笑卻又扯著嘴角哭了起來:“娘子,我們回家了。”
她輕輕靠在他懷裡,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他抱著她從偏殿裡走了出來。
沈幼凝又急忙起身想抱過去,江淮景卻躲了一下,他冷眼看著她:“我還是再給公主紮一針吧,忘記這些事,對公主或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