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中收拾得及為乾淨,裡麵還放著油燈和一張方桌,桌上擺著幾本書。
容闕的手裡也捏著幾本書。
他眼眸微垂,“謝司衍來過了?”
沈幼凝將書合上,“嗯。”
他偏頭去看秋香:“不該聽的彆聽。”
秋香縮到了角落,這也沒地方讓她躲啊,她隻能伸手捂住耳朵。
沈幼凝有點怕他,想往秋香的方向躲,容闕卻擋在跟前:“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是公主,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她僵著身子,她當然想過,但她又不願去懷疑,“不知道。”
“你把檀木珠送他了?”想起那被謝司衍握在手心裡的檀木珠,他還會覺得心頭泛酸。
沈幼凝捏緊了手指:“四……殿下喜歡,便送他了有何不可?禮物,自然是要送給願意珍惜的人。”
她分明是知道的。
容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卻沒有看他,“我也是珍惜的。”
隻是那時不敢。
“我信,我也知道王爺待我與旁人不同,但又怎樣呢?我不想做王爺多年後幡然醒悟的怨懟,也不願再想起過往的種種傷心。”
她心裡有根刺。
即便他放不下佛,即便他不得不屈服於自己的孝心。
他選擇的也不是她。
那個時候不管是她的心,還是她的人,她都是願意的。
可他選擇了夏鳴。
是安樂公主的身份給了她勇氣跳過這一關,是她低三下四卑微地祈求做妾也可以,是他不要,是他把她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