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白陰沉著臉接通電話。
“喂,爸,我在江家。”
知道電話是陸震霆打來的,許綰懸在心尖上的一口氣終於稍稍鬆懈下來。
父子兩人說了一會,陸霽白臉色更加冷沉難看。
電話掛斷,許綰見陸霽白要離開,忙道:“我開車了,在這等你,我們一起回去。”
她的話就這麼掉落在寂靜的夜裡。
風一吹,陸霽白早就進了江家,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再給她。
許綰默默回到車上,繼續等著。
不一會,江家門口走出來兩道人影。
隔著夜色,江佑挽著陸霽白的胳膊一路往外走。
小姑娘小鳥依人地靠在陸霽白身側,路燈拉著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好不親昵。
滿院的花開得嬌豔,一如江佑那張滿足嬌俏的小臉。
風中,陸霽白脫下西裝外套裹在了江佑的身上,拉著她的手便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許綰定定地看著,夜風似淩厲的刀子,刺穿她眼眸。
她心頭一哽。
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收緊了幾分。
她還在等著。
等來的卻是陸霽白開車帶著江佑離開,車子疾馳從她身側而過,卷起一陣風,漫天的塵土飛揚。
許綰被嗆得劇烈咳嗽了好幾聲。
她不知道陸霽白會去哪,無望地靠在車後座上,身子越來越疲乏,心也空空的。
說了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跟他低頭放軟態度,又換來了什麼?
不過是讓自己的自尊再一次掉在地上,被陸霽白淩辱一番罷了。
許綰叫不回陸霽白,隻能開著車自己回了陸家。
一進屋,強烈的壓抑氣氛籠罩而來。
莊紅梅笑著迎上前,走到門口時卻沒見到陸霽白的影子,臉色不大好看:“綰綰,不是說了讓你跟霽白一起回來嗎,你怎麼一個人先回了?”
許綰沉默地低著頭,沒應聲。
莊紅梅眼底閃過一絲不快,壓著不悅的聲音道:“連個男人都把不住,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陸震霆也從樓上下來,沉聲道:“綰綰,你先過來,我有些話想問你。”
許綰無奈,硬著頭皮過去。
陸震霆常年在商場上廝殺,周身自帶強大的威壓感。
許綰坐在他對麵,隻覺後背一陣陣發涼。
陸震霆終於沉聲開口:“你跟陸霽白是不是在鬨離婚?”
許綰身子一僵。
陸霽白警告過她,陸氏集團現在正是發展關鍵期,他離婚的負麵消息不能傳出去,會有惡劣影響。
許綰一直把這話記著,麵對陸震霆滿是威壓的逼問,也仍是搖頭否認:“爸,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