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跟陸家早些年關係匪淺,若不是看在上一輩的情分上,他不可能來見寧澤宇。
寧澤宇有些不悅地衝著門口躊躇不前的人道:“愣著乾什麼,進來!”
許綰深吸了口氣,無聲中攥緊了門把手,遲遲未鬆開。
包廂的門虛掩著,她站在昏暗的陰影處,清晰地看到真皮沙發上坐著的男人身影。
男人單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多了幾分隨性慵懶。
修長的腿被質感極好的西裝褲包裹著,雙腿交疊,他坐在那,就像掌握生殺大權的強者坐在王位上一般。
是陸霽白沒錯了。
許綰深深閉了閉眸,終於從角落裡走出去。
她走到包廂中央,頭頂的聚光燈打下來,一張嬌俏精致的臉被照得更加嫵媚。
寧澤宇微眯著眸,打量起來人。
女人一襲墨藍色開衩長裙,勾勒纖細窈窕的腰身,隱匿在裙擺下的長腿修長白皙,半低的領口下,隱隱能窺見傲人渾圓的胸脯。
好一個酥胸紅唇的絕色大美人!
寧澤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衝著許綰招手:“莉莉婭,等你好久了,趕緊過來好好陪陸總!”
許綰麵色一怔。
她無聲地朝陸霽白的方向看過去,皺眉輕聲解釋道:“我不是這裡的陪酒小姐。”
女人熟悉的聲音傳到陸霽白耳邊,他低垂的眸子一頓,抬頭。
許綰還未來得及收回視線,猝不及防撞進陸霽白冷暗幽沉的雙眸中。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下來。
許綰略帶難堪地挺直了背脊,攥著包包的手忍不住收緊了幾分。
隻對視了兩秒,陸霽白便漠然地偏開了視線,冷淡的臉上分不清喜怒,仍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金色打火機。
許綰心頭吊了一口氣,有些忐忑。
她有些分辨不清男人的心思。
看到她突然出現在這裡,竟然一絲意外的反應都沒有……
仿佛她在他眼底,真的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陪酒女。
許綰心頭脹脹的,突然有些後悔來到這。
可寧家這位紈絝大少爺可沒打算放過她,嗓音拔高嗤笑一聲:“裝什麼?不是陪酒小姐還穿這麼騷?”
“你知道陸總是什麼人嗎?你要不是夜色的頭牌,八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陸總這樣的人,點你過來就是讓你好好陪陸總,彆給我不識趣。”
許綰羞憤地漲紅了臉,身子僵持著沒動。
寧澤宇臉色徹底沉下來:“能不能乾?不能乾滾蛋!”
許綰咬了咬牙,忍住了心頭湧起來的屈辱感。
她如今的處境,已經撐不起昂貴的自尊了。
如果被趕出去了,下次再想找到合適的機會跟陸霽白單獨相處,隻會更難。
隻有接近陸霽白,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在莊紅梅那蒙混過關,他弟弟的病才有指望。
何況她跟陸霽白廝混的這五年來,也算不上有多光彩。
許綰很快斂了眼底的複雜情緒,踩著高跟鞋緩步上前,巧笑嫣然地挨在陸霽白身側坐下。
她識趣地拿起桌上酒杯,低身湊到陸霽白跟前,彎身給他倒酒。
陸霽白修長的手臂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沙發靠背,冷沉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睨了眼女人微彎的身子。
這個角度看下去,她胸前傲人的事業線,幾乎一覽無餘。
許綰拿起酒杯再抬眸時,陸霽白正漠然地看著彆的方向,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她頓了頓,扶著酒杯大膽地湊前了些,輕啟紅唇:“陸總,我陪您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