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說完捂唇輕笑了起來,一雙好看的眼睛卻閃過一絲惡毒,直勾勾地盯在許綰身上。
出乎她的意料,許綰竟然沒有崩潰。
沒有大哭大鬨,沒有辱罵她,甚至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許綰平靜得像是什麼話都沒聽到,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江佑一下就被激惱了,踩著高跟鞋蹬蹬蹬逼近,掐腰站在許綰跟前,圓眸瞪大,惡狠狠道:“許綰,彆以為你霸占著陸霽白不放手,他就真的能回心轉意愛上你!”
“我告訴你,陸霽白現在最厭惡的人就是你!”
“他說了,隻要能讓我高興,斷你一隻手又算什麼?就算你死了,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許綰平靜忍耐的眸中,刹然間劃過一絲絕望。
她安安靜靜坐在那,抿著唇一言不發,長睫掩蓋住的眼眸卻越來越痛,越來越紅。
早就千瘡百孔的心,在這一刻還是被刺得緊縮扭曲成了一團。
痛得麻木窒息。
原來陸霽白平時就是這麼哄江佑開心的。
羞辱她,貶低她,甚至不惜摧殘她的身體,折磨她!
江佑終於在許綰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崩潰,笑意更甚:“所以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手吧,我跟霽白哥哥門當戶對,又是過命的情誼,你拿什麼跟我鬥呢?”
許綰身子僵硬沉痛,像是被人用錘子敲擊著後背,逼著她低頭,逼著她軟下來。
可她不能低下去。
錯的人不是她,她為什麼要低頭!
許綰用力撐著虛弱的身體,仰頭看向江佑,冷暗的眸恢複平靜,透出了強大的氣場。
“江佑,我就在這,你要真有本事的話就讓陸霽白弄死我,否則我一天不死,你也彆想順利進入陸家,做名正言順的陸太太。”
江佑頓時氣急:“你!”
許綰漠然挑眉:“你也聽好了,我沒想跟你搶男人,是陸霽白拖著不肯跟我離婚。”
“他既想穩住商業局麵,又想給你一個家,哪有這麼好的事?你儘管踩在我頭上,你越是逼我,我越是不會讓你輕易如願。”
江佑氣得咬牙切齒:“你真不要臉!陸霽白愛的明明是我!”
許綰輕嗤出聲:“我管他愛的是誰,反正你們不讓我好受,那大家都彆好過。”
“你……你!”江佑抬手指著許綰,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
“我再怎麼厚顏無恥,那也比不過江小姐你啊。”
許綰唇角劃過一絲譏諷,一雙有力的眼神幾乎能把江佑看穿:“貌似做小三,破壞婚姻的人是你吧?”
“堂堂江家大小姐淪落到甘願做小三的地步,你說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外界的人會這麼看你?”
江佑臉色憋得漲紅:“你敢!你要是胡說八道,霽白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
“嗬。”許綰淡淡掃了眼自己的骨折的左手,冷笑道,“他從來就沒對我手軟過,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江佑,我勸你趁著我還能冷靜,最好現在就離開我家。”
許綰性子本就清冷,情緒到了忍耐的極限,周身都透著一股寒涼的氣場。
江佑竟真的有些心虛,不由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腳下一踉蹌,忽的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低頭一看,居然是個做工精致小巧的香爐。
香爐旁邊還放著幾盒未開封的熏香。
想到陸霽白上次就是用了許綰的熏香,江佑眼神一暗,伸手就要拿起來看。
“你做什麼!”
許綰快步上前阻止:“你好沒教養,我的東西允許你碰了嗎?”
江佑漲紅著臉,不甘示弱地反駁:“你不就是靠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勾引霽白哥哥的嗎,一個破熏香而已,有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