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眼神閃爍著避開了許諾的視線。
“小諾,我好累,我想休息會,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許諾咬牙咽下了一腔的情緒,抱著許綰起身:“好,我們回家,回家。”
越野車上。
沈臨看著眼前的一幕,壓低聲音詢問:“陸總,需不需要派車接應許綰他們?”
“你很閒?”陸霽白冷冽的眸掃過去,低沉淡漠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喜怒:“還是公司的爛攤子都處理好了?”
沈臨默默地閉上了嘴。
緊接著,十幾輛車原地掉頭折返,疾馳而去。
許諾抱著許綰走出偌大空曠的廠區,他無望地站在馬路邊,眼前看不到一絲光亮,過路也沒有一輛車。
這裡四麵環山,深更半夜的,根本就叫不到車。
他有些懊惱地譴責起自己。
為什麼剛剛不再求陸霽白一次,或許他會帶著他們回去……
正想著。
一道鳴笛聲劃過寂靜的夜空,那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從漆黑的道路儘頭飛速駛來。
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他們跟前。
“陸總,你沒走?”許諾迷茫地抬起頭,又驚又喜。
駕駛座裡,陸霽白冷沉如霜的側臉露了出來,眸光幽沉落在昏倒的許綰身上:“上車。”
上車後,許諾才發現車裡沒有司機跟保鏢,隻有陸霽白一人。
一路上,氣壓極低。
許諾擔憂地查看了下許綰的情況,暗暗抬眸看向正開車的陸霽白:“陸總,今晚謝謝你。”
陸霽白緊抿薄唇,視線直視前方,毫無理會身後少年的話。
許諾頓了頓:“陸總,能麻煩你開快點嗎,我姐受傷暈倒過去了,我怕她出什麼意外……”
聞言,陸霽白這才透過後視鏡不冷不淡地掃了許綰一眼。
女人冷白的臉上掛滿血痕,緊閉雙眸,一動不動地躺在後車座上。
隻看了一眼,他漠然收回視線,喉嚨裡溢出一道嘲諷的聲音。
“還是跟以前一樣會惹事。”
許諾聽了這話有些不滿:“陸總,我姐是去談投資被江家的人綁架了!是彆人招惹她,不是她要惹事!”
陸霽白聲音更冷:“你親眼看到江家的人綁架她了?”
“一定錯不了!”許諾憤憤不平,“江家跟我們有仇,都是壞人,我不會放過他們!”
“就憑你,還妄想跟江家作對。”
姐弟倆果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自不量力。
許諾似是被陸霽白的話給刺激到了,暗自攥緊雙拳:“我會讓江家付出代價的。”
陸霽白神色儘是輕蔑嘲諷。
許綰即便是被綁架,也不值得同情。
這些年,他沒少給這女人錢。
她喜歡裝清高,寧願去外辛苦談投資,也不肯用他給的錢。
現在遭受這些,不是活該是什麼?
幾小時後。
車子抵達京都城區一所中心醫院。
許諾抱著許綰進了醫院,忙前忙後做完檢查,處理完身上的傷口,天都快亮了。
看著許綰安穩在病床上睡熟後,許諾這才深深鬆了口氣,疲憊地走出病房去繳費。
他來到繳費窗口前,遠遠地看到一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男人正倚在走廊抽煙,臂彎上隨意掛著一件西裝外套,手肘撐在窗口背對著他,看不清樣子。
許諾卻隱隱有預感般,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陸總?”
陸霽白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拿煙的手一頓,側眸睨過去:“乾什麼?”
“你是在這等我姐姐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