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的麵目也狠厲下來。
“許諾黑了江氏集團內網,竊走了我公司大量的機密文件,害得江家損失慘重,我隻不過是揭穿了他的罪行,是他自己怕擔責,想不通才跳樓!”
許綰心頭一沉:“你早就查到了?”
江衡臉色陰沉:“許諾犯了那麼大的罪,本就該死,我隻不過是逼了他一把,讓他早點解脫罷了。”
“沒有人生下來就該死!”許綰眼眶發紅,嗓音冷得能淬冰般。
江衡微怔了半秒,而後冷嘲地笑了:“但你弟弟本就命不久矣,即便是活著,隻會更痛苦不是嗎?”
“人死賬消,許諾既然死了,他對江家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應該感謝我,是我給了他體麵離開的機會。”
許綰聽著男人嘴裡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指尖深深掐進了皮肉裡。
看著他這副斯文儒雅的臉,她心裡隻有無儘的恨意。
隻有她知道,他這張偽善的麵龐下藏著怎樣一顆蛇蠍的心。
當年要不是江家加害許家,她父母就不會被逼到自殺,許諾更不會不幸墜樓!
許家所有的悲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江衡!
而事到如今了,他竟還能大言不慚地把自己營造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真是惡心透了!
許綰極力隱忍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抬手指向門口的方向:“這些話你還是等著日後對簿公堂的時候說吧,現在請你從我的辦公室裡出去。”
江衡坐著沒動,眼底寒意分明更深了幾分:“許綰,你弟弟的死,我勸你適可而止。”
“你沒資格勸我。”許綰絲毫沒懼,一字一句道,“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不會讓我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江衡倏地站起身,邁著大步就朝許綰逼近:“這件事不可能立案,你想指望警察為你弟弟申冤,做夢!”
許綰直麵上他的眼睛:“江家這些年是怎麼一步步往上爬的,我比誰都清楚,喪儘天良的事做多了,把柄不會少。”
被戳中了心裡,江衡臉色分外難看。
許綰盯著他那張愈發沉鬱的臉,繼續說:“我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時間還長,慢慢走著瞧。”
她一定會等到江家自食惡果的那天。
江衡沉臉了好一會,忽然想到什麼,唇角勾起一絲滲人的笑意:“許綰,你很有性格,也很有膽量。”
“你這麼一次次地惹怒我,故意跟我作對,到底是圖什麼?”
男人麵露一絲不解,一步步朝許綰逼近:“為了給許家報仇?”
許綰謹慎地盯著他,往後退。
江衡無奈地搖搖頭:“何必呢,你根本就不是許家親生的,許家人是死是活跟你關係大嗎?”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許綰語氣裡既有防備,也有詫然。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關於你的身世,許家人應該一直瞞著你的吧?”
江衡說:“他們之所以把你蒙在鼓裡,就是想讓你當一顆棋子,方便利用你。”
許綰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我跟我家人的關係,還輪不到外人來評判。”
“家人?”江衡諷刺地笑了,“許家要真的拿你當家人,為什麼隱瞞了你的真實身份這麼多年?”
“許家不就是先把你套牢,讓你一輩子為他們所用嗎?現在他們全都死了,你又何必為了他們跟我過不去?”
許綰渾身氣息都跟著發寒:“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