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被解開後,男人腹部受傷的地方完全裸露在空氣中。
許綰瞳孔微縮了下。
原先包紮好的繃帶外滲出大片的血。
乾涸的血跡成了褐色,摻雜著新滲出的猩紅的血,看著格外駭人。
許綰伸手輕拉扯著血糊糊的繃帶一角,仰頭看男人:“血肉跟繃帶粘連在一起了,你忍一忍。”
陸霽白抿著薄唇沒吭聲,視線隻定在許綰身上。
看著她耐心細致地給他處理傷口,他不免有些恍惚。
這五年來,每次他受傷生病,總是她在自己身邊照顧。
分開以前,他總覺得這女人對自己無關緊要。
但各自生活的這幾個月以來,他才發現離開了許綰,他的生活就成了一潭死水。
明明家裡有那麼多的傭人,公司裡也招聘了許多的秘書,卻沒有一個讓他用得順心的。
甚至現在,他隻在許綰身邊待著,壓抑許久的身心都能舒暢不少。
陸霽白很不願意承認,是他自己更離不開許綰一些。
他也永遠不會承認這一點。
“疼嗎?”許綰將粘連的繃帶完全取下來,看著男人腹部又深又長的傷口,目光中閃過一絲觸動。
陸霽白微搖了搖頭:“還好。”
許綰輕吸一口氣:“那我重新給你包紮了。”
雖然陸霽白全程沒喊過疼,可她還是儘可能地放輕了手中的動作,唯恐再把他的傷口弄裂開。
等處理完後,她身上也滲出了絲絲薄汗。
她今天穿著一件麵料輕薄的絲質襯衫,微低著身子半蹲在陸霽白跟前,汗液順著脖頸滑到鎖骨,一路往下,姣好光潔的皮膚在襯衫下若隱若現。
陸霽白喉頭燥熱地往下滑了滑,坐起身,修長的手指快速係上衣服扣子。
許綰擦了擦額頭的汗,淡淡問道:“你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有點棘手。”陸霽白把扣子係上最頭上一顆,偏頭鬆了鬆領帶,“但查出來了是陸承舟在背後搞鬼。”
許綰眸底微暗。
陸霽白起身,看向她:“最近如果有陸家的人找你,不許去見。”
許綰自顧自收拾著手裡的東西:“陸家除了你以外,沒人找我。”
陸霽白眸色忽而幽深,抬手摁在了許綰的肩頭上,“許綰,你已經背叛過我一次了,這次彆再讓我失望。”
四目相對中,許綰心坎一沉。
她心虛地彆過頭:“要害你的人不是我,你不用提醒我。”
陸霽白鬆開了她,嘲諷地扯了扯唇畔:“我不在乎彆人的背叛。”
“但那個人,絕不能是你。”
許綰神色複雜地抿緊唇角。
陸霽白眸色柔和下來:“隻要你乖乖的,等過了這陣子,離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說法。”
男人說完,收回視線便要離開。
許綰鬼使神差地追上去兩步,目送著他一步步走遠,這才在心裡默念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另一邊,江衡剛從許綰公司離開沒多久,就接到了江佑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