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沉看著許綰的目光逐漸深沉。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許綰卻很是意外地看向他的雙腿:“你……你變化真大。”
誰能想到十五年前那個陰鬱殘疾的少年,有朝一日會成為聖域背後最神秘的老板。
紀斯沉輕笑著揚揚眉:“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當然是變好。”許綰想到之前的舊事,對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免親切了許多,“你的腿是什麼時候恢複的?”
“兩年前。”
許綰驚歎了聲:“真是奇跡。”
紀斯沉對自己的情況沒說什麼,反倒是淡淡問了句毫無厘頭的話:“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許綰一愣,隨即彎起唇角,一笑帶過:“還行。”
“結婚了嗎?”紀斯沉說完,邁步往前走。
許綰默默跟上。
“結了。”
走在前麵的男人步伐明顯一頓,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黯然:“是麼,嫁的是京都哪位少爺?”
許綰皺了皺眉,不想提起太多關於感情的事:“都過去了。”
紀斯沉這才轉眸看她,眉頭一挑:“什麼意思?”
許綰嘲弄地勾勾唇:“我是結過婚,但也快離了。”
她跟陸霽白如今的婚姻狀況,不過是瀕死的人吊著最後一口氣。
無論怎麼拖延掙紮,到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
紀斯沉微妙地笑了聲:“是嗎,那你老公還真是沒福氣。”
許綰抿了下唇角,站住腳步:“紀總,頂樓我就不去了吧,今晚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紀斯沉語氣淡然:“憑你的身價,進頂樓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我也是實事求是罷了,沒幫上什麼忙。”
許綰笑道:“什麼身價,我名下哪有上千億資產,難道不是你們在幫我作假嗎?”
紀斯沉麵色微沉:“我管理聖域這麼多年,最看重口碑,絕不可能允許弄虛作假的情況存在。”
這下輪到許綰不明白了:“可我名下怎麼可能憑空多出上千億的資產來?”
“這些隱私問題並不屬於聖域的統籌,需要你自己去查。”
許綰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我知道。”
“走吧,我陪你去頂樓。”
許綰還想拒絕。
紀斯沉卻直接拿舊日的交情說話:“許綰,好歹我們也是老相識了,你來到我的地盤,總得給我一個儘地主之誼的機會。”
許綰牽強地笑了笑:“單憑我現在的身份,確實沒資格成為你們的貴賓……”
“我知道,聖域有聖域的規矩,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紀斯沉打斷:“我定下的規矩自然由我說了算,我說你有資格就有資格。”
許綰:“……”
最後,她實在是被紀斯沉灼熱的目光盯得麵色掛不住,隻好妥協。
“那好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紀斯沉薄唇向上揚了一絲弧度:“我送你。”
耐不住對方太熱情,許綰也不好拒絕。
兩人一路往頂樓宴會廳走去。
就在快到入口時,紀斯沉忽的扭頭,看向許綰。
四周燈光璀璨耀眼。
許綰周身被絢爛的燈影籠罩著,本就大氣張揚的五官更加明媚生輝。
那雙漂亮的眼眸波光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