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白沒想到這女人還敢先發製人,反問起他來了。
他氣得額角緊繃,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著剛剛從許綰手裡奪過的紅酒,幾乎咬牙切齒地開口:“我還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跟紀家的少爺成了朋友?”
“也就是剛剛。”
“剛剛?”陸霽白微眯了下眸,語氣嘲諷,“好心提醒你,彆被幾句甜言蜜語給哄騙了。”
沒等許綰說什麼,一旁的紀斯沉不樂意了。
他大步上前,直接跟陸霽白迎麵對上:“你是許綰什麼人?我跟她之間的關係,輪得到你說話了?”
陸霽白氣笑了,反問許綰:“你沒告訴他,我們之間的關係?”
許綰皺眉:“你小聲點,這是公眾場合,不該說的話彆說。”
陸霽白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氣得胸腔一陣陣抽緊。
這些話從許綰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熟悉,又那麼彆扭呢?
雖然他們一直沒有對外公開關係,但他們還沒離婚,許綰竟然已經不承認他的丈夫身份了。
紀斯沉也看向許綰,語氣溫和許多:“綰綰,這人你認識嗎?”
許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索性心一橫:“不認識。”
“許綰!”
陸霽白幾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薄唇扯開一抹極冷的弧度:“好啊,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周圍的人時不時往這邊看過來。
許綰怕引起大家的注意,隻能壓低聲音道:“陸霽白,你難道是想讓我們的關係被公之於眾嗎?”
“公開就公開。”陸霽白冷冷出聲,“總好過你給我戴綠帽子。”
“什麼綠帽子,我沒有!”
“跟我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拉扯著間,紀斯沉怕許綰受到傷害,再次詢問:“需要我召保鏢過來幫你把這讓你轟走嗎?”
許綰尷尬一笑:“不用了,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我先去處理一下。”
話落。
陸霽白壓根沒再給紀斯沉說話的機會,拉著許綰故意從男人身前掠過,大步朝著宴會場外走去。
許綰穿著高跟鞋,走得腳踝一陣發痛。
“你慢點!”
陸霽白依舊沉著一張臉,腳下淩厲似能生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許綰拿著包不滿地捶向他的後背:“你要把我帶去哪?”
不管她怎麼打鬨反抗,陸霽白依舊充耳不聞,隻自顧自拽著她往前走。
走了好遠好遠。
陸霽白終於停了下來。
許綰呼吸淩亂,雙手撐著腰身,打量起眼前的環境來。
這裡貌似是一處露台。
從高往下俯瞰,京都的車流宛如一條巨龍橫亙在繁華的燈影中。
迎麵吹來的晚風格外宜人。
四周除了風聲,什麼也聽不見。
許綰漸漸冷靜下來,這才朝陸霽白看去:“你又要跟我說什麼?”
男人背靠著露台,沒理會她,低頭點著煙。
風很大,打火機上剛燃起的一絲火苗很快就被風吹散。
陸霽白點了好幾次,都沒點燃。
許綰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幾步上前,動作颯氣地掀起裙擺一角,恰到好處地籠罩出一方沒風的陰影。
陸霽白點煙的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