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僻靜,遠離喧鬨。
紀斯沉靠著窗口點燃一根煙,複雜幽沉的目光落在陸霽白身上:“我知道你後悔了,想讓許綰再次回到你身邊。”
陸霽白一點都不意外:“既然知道,你還三番五次地對我的女人示好?”
“我從來就沒有獨占許綰的想法。”紀斯沉語氣冷沉,“從始至終,我隻希望她過得開心幸福。”
“而你呢,你捫心自問,你想方設法要讓許綰回到你身邊,究竟是愛她,還是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想占有她?”
這番話仿佛一記利刃,戳進了陸霽白心中隱藏至深的地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像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對許綰的渴求是強製占有。
他隻是舍不得她離開。
更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跟彆的男人走到一塊。
他以前不懂愛,整日活在算計跟陰影中。
可許綰離開後,他漸漸明白了愛是怎麼一回事。
也願意學著去好好愛她。
所以,他想讓許綰重新回到他身邊,彌補過去的錯失,好好地再愛她一次。
紀斯沉一語中的,看著陸霽白臉上浮現的複雜神情變化,不由嘲諷一笑。
“讓我說中了吧,你對許綰根本就不是愛,你不過是想占有她。”
“既然你不愛她,憑什麼不放手讓她離開?”
“我就是要讓你明白,你不在乎不珍惜的人,也是彆人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陸霽白雙眉緊蹙,不悅地辯駁:“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她?”
“你任由江家的人百般踩在許綰頭上,還不斷跟江家的千金曖昧不清,你就是這麼愛許綰的嗎!”
陸霽白緊繃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紀斯沉諷刺道:“你還是沒想明白,你根本就給不了許綰幸福,她跟著你,永遠都不會快樂。”
“我給不了,難道你就能給?”陸霽白冷聲反問,“她要是心裡有你,怎麼不跟你在一起?”
這下換做紀斯沉沉默了。
陸霽白冷傲地抬了抬下頷:“我跟許綰再怎麼樣也是夫妻,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會解決好,你不過一個外人,少把自己當回事。”
紀斯沉語氣微憤:“陸霽白,你最好盼望著能把許綰哄到你身邊,如果你再敢對她不好,我不會饒了你!”
陸霽白微頓了下:“你什麼意思?”
紀斯沉隻是抽著煙,兀自嘲諷道:“從許綰結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從來就沒想過破壞她的婚姻。”
“我奢求得不多,隻要有人對她好,我甘願退出。”
在商場沉浮這麼久,紀斯沉看得出許綰心裡沒有他。
他不會強求不屬於自己的人事物。
可對於許綰,他仍舊許綰有人能給她幸福。
陸霽白臉色稍稍轉好:“紀總不愧是聰明人,早些退出,對許綰,對你我都好。”
紀斯沉道:“這不是聰明,這是成全。”
“我可以給你時間重新追回許綰,如果你做不到,到時候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許綰徹底離開你。”
陸霽白底氣十足道:“走著瞧吧,許綰最後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紀斯沉不想跟陸霽白打什麼賭,掐滅煙頭,淡聲道:“我要再去見許綰一麵,有些話必須要跟她說清楚。”
陸霽白心中雖又不約,但這一次沒再攔著。
紀斯沉既然決定放棄了,那就不會成為他的敵人。
紀斯沉推開病房門的時候,許綰正靠坐在床頭,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綰綰。”他出聲叫她,語氣溫柔。
許綰後知後覺回過頭,訝異道:“你還沒走嗎?”
“我想再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