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陸霽白跟江佑的名字出現在媒體報道上,許綰內心竟平淡如水,泛不起一絲波瀾。
經曆這麼多,她早該釋然了。
陸霽白本就不愛她,即便現在有所悔悟,也不過是看清了江佑的真實麵目,對她心存愧疚罷了。
可一段感情光有愧疚又有什麼用?
不管陸霽白嘴上說得多好聽,也難以忘卻心中曾經那個白月光。
何況他心上的白月光還因為她落得個家破人散,墜樓重傷的地步。
隻怕是陸霽白冷靜下來,日後回想起會更加痛恨於她。
許綰自嘲地笑笑,麵不改色地退出那則報道,將手機熄屏關機。
幾分鐘後,飛機劃過地平麵,向著高遠開闊的天空駛去。
京都的地貌,在視線中逐漸遠離……
—
醫院裡。
ICU重症病房門口。
陸霽白來這良久,遲遲沒有推門進去。
直到路過的小護士再次傳來催促的聲音:“這位先生,裡麵的病人這會還是清醒狀態,您還是儘快進去吧。”
江佑自從墜樓入院被搶救回來後,身體狀態便很不穩定。
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有時還會念念有詞,一個人自說自話,像是完全瘋魔一般,抗拒接受治療。
陸霽白眉眼之間情緒分外低沉,聞言隻冷聲道:“知道了。”
他推門而入的時候,隻看到一抹刺眼的白。
江佑渾身纏繞著繃帶,一張臉更是被白色繃帶裹得看不清輪廓,放眼望去,隻能看到她露出一雙含淚的眼睛。
陸霽白眉頭深蹙,腳步在病床前頓住,眼底隻有漠然:“有什麼話儘快說吧。”
見到陸霽白的一刹,江佑整個人激動起來,可她動彈不得,垂在病床上的指尖微微一顫,一滴滴熱淚從眼眶流出,蔓延在繃帶上。
“霽……白,哥哥。”江佑嘴唇顫抖著,極其艱難地發出聲音。
陸霽白神色中隻有冷意,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
他看著曾經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的江家千金,落到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下場,隻覺她是自作自受。
明明她有無數種選擇,明明她可以當個好人,不去做那些喪儘天良的事。
可她擁有了那麼多,還是要對許綰,對許家趕儘殺絕。
她有如今的下場,完全是自找的。
陸霽白沒有半分同情,冷聲道:“趁著我還有耐心,你最好儘快把你知道有關於許家的事說出來。”
江佑眼睫狠狠一顫,瞳孔驀地瞪大,似是不敢相信陸霽白對她沒有半分關懷。
他來這,竟然隻是為了弄清楚有關於許家的真相?
江佑雙目通紅,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激動而又艱難地開口:“霽白哥哥,我都這樣了,你的心裡為什麼還是隻有許綰?你……你……你知不知道我變成這樣,都是許綰害的!”
陸霽白居高臨下晲視著她,薄唇忽地扯開一抹殘忍的弧度:“我當然知道,僅憑著綰綰一個人又如何跟你們纏鬥,扳倒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