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許綰吃得十分不走心。
她擰著眉,幾次三番目光飄到陸霽白身上。
陸霽白卻仿佛渾然不知。
用過飯,陸父沒放兩人離開,留兩人在陸宅住下。
回到房間,許綰沒忍住,不動聲色地問:“陸總這是什麼意思?答應陸伯父要孩子,到了時候,陸總是打算承認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她抬著眸,神色清冷,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陸霽白掃了她一眼,忽地俯下身,意味深長道:“我行不行,你心裡沒數?”
許綰臉上泛起幾分燥熱,然而,想到江佑,她又忍不住皺著眉。
“陸總應該無意和我糾纏,既然如此,做不到的事就不該應下,更應該和陸伯父說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她語氣淡淡,陸霽白卻皺著眉,冷笑了聲:“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莊紅梅逢場作戲,故意設計我。”
許綰怔了下,卻聽陸霽白說道:“莊紅梅有意讓老爺子對我心生不快,離婚的事當然不能在這時候提。又不是真要孩子,不過是敷衍一下,難不成還真能逼你替我生個孩子?”
她迎上男人的目光,心裡的躁意終於散去大半。
陸霽白見她聽了自己的解釋,才安下心神,忽地有些不快。
他眯了眯眼,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冷嘲熱諷:“就算你著急找下家,也得配合我把這場戲演完。”
許綰聽他這副說辭,心裡的那點不爽和惱火莫名湧了上來,她反唇相譏:
“我確實挺急,畢竟陸總的下家早就找好了,我的卻還杳無音信。”
這狗男人倒是挺能倒打一耙,那個找了下家忙著離婚的難道不是他?
許綰推開陸霽白扭頭鑽進浴室,隻落下一個譏笑的神色。
好像自從兩人不歡而散,許綰就像是徹底沒了顧忌,那些鏈接在兩人之間些微的、不可捉摸的聯係像是徹底斷開。
陸霽白抿著薄唇,臉色陰晴不定。
晚上。
兩人是分開睡的。
陸霽白陰沉著臉看著把他趕下床的男人,夫妻五年,他是頭一回遇到這破事。
許綰卻攏了攏被子,淡淡道:“陸總,我沒彆的意思,既然離了婚,陸總還是守點男德。”
陸霽白冷笑了聲:“我們還沒領證。”
“那又如何?”許綰看了他一眼,自嘲道,“陸總的膩了,時效不會這麼短吧?”
她丟給男人一床薄被,關了燈,安然睡去。
黑暗裡,陸霽白拿著被子,最終轉身離去。
隔天。
許綰醒過來時,陸霽白已經離開。
因著今天休息,許綰去了趟醫院,看望弟弟許諾。
五年前,父母去世後,弟弟也因為無人照看從高處摔落,從此成了植物人。
這些年,許綰砸了不少錢,許諾卻依然沒什麼變化。
好在,情況沒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