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心頭緊鎖，黯然的眸底映襯出陸霽白那張冷鬱陰沉的臉。
她微微仰頭，在淩亂的呼吸中勉強動了動唇角：“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好。”
“我沒工夫聽你廢話，我隻看結果。”
陸霽白一把鬆開她，周身滿是上位者的壓迫氣勢，本就幽沉的眼底透著一絲怒意，看得人更是心裡發緊。
許綰知道，在工作上她的確是失職了。
她也沒理由要求陸霽白不苛責。
陸霽白冷冷地睨著她，語氣嘲諷：“你這一個月除了陪男人喝酒應酬，還做了什麼？”
男人冰冷的聲音打在許綰耳畔，她心裡憤然的火一瞬被點燃。
“不喝酒不應酬，合作能談下來嗎？”
方案弄丟的確是她工作失職，可僅僅因為這個錯誤，陸霽白便否定了她所有的付出跟努力。
她怎麼可能不氣憤？
陸霽白冷笑一聲，一句話直接堵死了她：“你現在連最基本的方案都完不成，少跟我說彆的。上一個犯這種錯誤的人，早就自己離職了。”
許綰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心裡的煩亂情緒：“我會去查清楚，等——”
話未說完，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了。
江佑拿著一份文件，站在虛掩的門邊，探頭往裡看：“陸總，你要的文件我給你送來了。”
“進來。”
江佑從許綰身側走過，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她將文件放到陸霽白辦公桌，輕聲問道：“陸總，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
陸霽白指關節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辦公桌麵，聞言，幽沉的視線掃過許綰，對江佑道：“江氏集團要的方案出了點問題，時間可能要推遲。”
江佑聞言，秀眉微微一皺：“怎麼會這樣？我哥哥那邊急著要，都整整一個月了呢……這方案，我記得沒錯的話是綰綰姐在負責。”
說話間，江佑清澈的圓眸微閃，目光落在了許綰的身上。
許綰輕吸了口氣，低聲解釋：“抱歉，這件事的確是我的失職，我會儘快處理好。”
“可是來不及了，項目已經在往下推進了，今天必須要拿出方案來。”
江佑說完，扭頭便對陸霽白道：“陸總，你也不要責怪綰綰姐，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許綰眼底掠過一絲輕微的詫異。
今天是刮了哪陣風，江佑竟會主動替她說話？
她眼底的那絲詫異還未散去，便看到江佑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陸霽白。
“陸總，這個項目我也一直在跟，之前想多學習，就趁著空閒時間做了一份備用方案，你看看可以嗎？”
陸霽白接過文件翻看幾頁，低沉的臉色稍稍緩和，抬眸看向江佑：“這方案是你獨立完成的？”
江佑點點頭：“嗯！畢竟我也是邊學邊做，可能也有不完善的地方，但也能當做備用方案頂上去了。”
陸霽白語氣難得地多了幾分讚許意味：“做得不錯。”
“謝謝陸總誇獎，我會更加努力的！”
小姑娘被誇讚了，臉上的喜悅之色掩蓋不住，唇角的笑容明媚而燦爛。
陸霽白薄唇也劃過一絲弧度，語氣裡的冷意散去不少：“才誇你兩句就這麼高興了？之後需要努力的地方還多，彆驕傲。”
許綰看著這一幕，思緒有些恍惚。
她恍然想起五年前初入公司，留在陸霽白身邊當秘書時的情景。
剛參加工作時，她也曾像江佑那般認真努力，一件事做不好，她便加班加點地磨煉，直到熟練透徹。
那時候那樣拚命，也僅僅隻是想讓陸霽白高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