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去洗澡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撞開,是一臉蒼白的李默言。
我覺得他神色有點不對勁,向前靠近了幾步,他一下子倒在了我懷裡,接著,我就感到身上沾到了一種彆樣的溫熱。
是他的血。
他的手上都是猩紅色,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都傷成這樣了,他為什麼不去醫院,而是回到這裡?
這一片紅色還有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讓我腦子越發混亂,我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李默言,你彆說話,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去醫院!我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想推開我的手,但是似乎連我的力氣都抗爭不過。
這還叫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知道他應該有私人醫生,可是他說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想讓彆人知道。
“為什麼會弄成這樣?”我手腳無措的看著他。
“你不是要洗澡嗎?還不快去。”他坐在椅子上,我看得出來他在強撐著。
這個時候不處理傷口是絕對不行的,但是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運動裝,想要脫掉T恤衫就必須舉起手,但他現在的傷勢,一舉手勢必會牽動傷口,加重傷勢。
“我來幫你。”我小心翼翼的幫他脫掉了上衣,線條分明的肌肉上有好幾條深淺不一的傷口。但是好在都是皮外傷,應該沒有傷到內臟。
他隨手拿起我的毛巾就準備擦掉血汙,但這樣肯定會感染的!
我顧不得欣賞他的好身材,奪走了毛巾。
“我不是叫你去洗澡嗎?出去!”
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嘴巴不饒人!這句話一出口,傷口的出血量明顯增加了一些,他的臉色更加難看,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李默言這個樣子我肯定不可能去洗澡了,翻出醫藥箱,拿起酒精棉就幫他清理傷口。
我雖然不是醫護人員,但是好歹跟這些東西打了三年多交道,基本的常識都在,處理一下傷口再上一些止血消炎的藥粉,包紮一下應該會好很多。
我一邊做著這些細致的活,然後試探性的問他為什麼不去醫院。
“彆多管閒事。”
他這一句話就讓我的心疼減了一大半。
“我雖然不是你什麼人,但就算是路邊一條狗受了傷,我也會儘量幫它一下的,隻要這條狗不咬我就行。”
我這句話明顯觸怒了李默言,但是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跟我吵下去了,我也不敢多想,先幫他消炎止血再慢慢算賬也不遲。
幸好大部分的傷口都不深,在我這個純外行的手下也勉強可以應付,隻不過我還是很緊張,拿著鑷子的手都抖的很厲害。
隻有一條傷口難住了我,腹部上方有一道像是刀傷一樣的傷口,不管我怎麼擦,血都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裡流出。
冰冷的刀子就這樣刺入身體,該有多疼?我怕疼,自從大學的時候打掉我們的孩子後,我就對疼痛極為敏感。
可是李默言隻是捂著傷口一聲不吭,臉色也由蒼白漸漸的變得發青。
“我自己來吧。”手抖的太厲害,他試圖從我手上拿過了鑷子,準備自己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