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後疼痛還在繼續,我的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那具屍體,我好想努力找出他不是李默言的證據,可是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回歸於一片漆黑。
我昏迷了。
醫生說我是傷心過度受到刺激,導致一時心臟供血紊亂才這樣,我木然的聽他說完後,拔下手上的針頭,也不管它流不流血,連病號服都沒換就往門口走。
我要再去停屍房看看,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阿言!
“你瘋了陸曉涵,你剛才差點沒命,現在還往外跑?”
戴明抓起我流血的那隻手,“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你彆攔我!彆攔我!”我突然間爆發了起來。
“陸曉涵你聽著,其實阿言已經失蹤一周多了……那具屍體的死亡時間,跟阿言失蹤的時間完全一致……我知道你不想麵對現實……”
“我麵對個屁,我沒批準,他不能死,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我在醫院門口又哭又笑的像個瘋子,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是我看到了,戴明的眼睛紅了。
連他也哭了。
我不是一個容易死心的人,但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己相信那具屍體不是李默言。
“我想再回一次我們的家,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連工作人員也說了,我不是他的家屬,今後可能連回到彆墅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我不想留在病房裡孤獨的流淚,哪怕心悸變得越來越嚴重。
戴明坳不過我,最後把我送了回去。在我們共同度過無數個日夜的空間裡,我總是覺得下一秒李默言就會回來,像什麼都沒發生那樣輕輕抱抱我。
我的眼淚已經流乾,大腦中一片空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了一整天。
戴明擔心我心悸發作沒有離開,安靜的在一旁陪著我。
到了傍晚,我的手機一直在響,我連忙接了電話。
我總覺得下一個電話會是阿言沒有死的好消息。
“曉涵啊你總算接電話了。咱們公司現在是怎麼回事?今天下午有人說,當時天恒集團收購股份的時候資金有問題……”
是薛萌打來的,她還不知道李默言出事的消息,以為我被撤職後自己在外麵放鬆,看樣子頗多怨言。
之所以我說李默言出事,就算那具屍體不是他,現在他肯定也凶多吉少,否則不會這麼久都沒有跟我聯係。
這年頭一個人失蹤七八天還毫無音訊,那多半是沒什麼好結果。
薛萌告訴我,她今天剛剛去上班,天恒集團就來人說,之前李默言收購金鼎醫藥股份的資金是信用借貸,而收購股份是不可以用信用借貸的資金。
金鼎醫藥那些老股東已經拿著錢去享清福了,除了付海還能聯係上,其他人連電話都打不通,想要讓這幫人吐出收購的錢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些股份原本最多值一千萬,但是李默言當初為了我不被陸曉薇欺壓,臨時問銀行信用借貸了兩千萬流動資金,向他們高價收購了這些股份,現在這件事被人挖了出來,麻煩自然少不了。
現在的情形等於是說,天恒集團的收購不合法,這些股份現在飄在空中,隻要有人願意拿錢填補空缺,金鼎醫藥就會再次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