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淡淡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不為什麼。”
接著就一頭鑽進浴室，不一會兒傳出嘩嘩的水流聲。
唐栗呆愣了片刻，也鬨不清這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兩天他每次跟她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笑，可眼神卻是冰冷的，還有那麼點戲謔和嘲諷。
她也讀不懂那雙眼睛裡到底寫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情緒。
唐栗歎口氣，悶悶的坐在沙發上。這個項目他不讓跟，她也沒什麼辦法，隻能怪自己倒黴，白忙活了大半個月。
一連幾天秦驍回酒店的時間都比較晚。
回來時臉上滿是疲憊，像隻重錘一樣把自己往沙發裡一砸，皺著眉頭使勁兒揉太陽穴。他睡覺時間也少，常常到了深更半夜還在做方案寫資料。唐栗睡眠淺，有時一覺醒來天還沒亮，燈光下那個身影依然堅持挺拔。
一天她聽到秦驍在另一個房間打電話發脾氣的吼聲：“前麵幾套方案都被他否決了……你們到底明不明白？這不是方案的問題，而是他根本不願意跟我們合作！現在得想辦法讓他接受我們！”
“……嗬，怎麼辦？我要你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給我製造問題的！”
“拿不下勖氏，你們也彆在秦氏做了！”
唐栗從門縫裡看到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
秦驍把無繩電話狠狠摔在地上，叉腰站在落地窗前喘粗氣。
僅是一個背影就夠讓人不寒而栗的了。
可在她印象中，不管什麼事情都在他掌控之內，他從沒這麼激動過。
唐栗站了一會兒推門進去，輕輕走到他身邊。“晚上想吃點什麼？”
他側了側頭，劍眉緊鎖，沒說一句話。
她猶豫一下，“其實……這個結果我早料到了。”
“你說什麼？”秦驍猛的看住她。
唐栗深吸一口氣，抬眼對上他的目光，“我說，我一早就覺得勖氏很難拿下來……勖成軒跟你從前接觸的那些人不一樣。”
秦驍愣了半晌，嘴角勾起略帶輕蔑的笑。
“是不一樣，”他聲線有點啞，“我從沒跟一個老鰥夫談判過！”
唐栗瞥他一眼，皺皺眉頭。
這男人，怎麼到現在還是一口一個老鰥夫……
她耐著性子跟他講，“秦驍，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試試？”
“你說。”
“我之前跟勖成軒不認識，唯一的交集也就是那晚的宴會，我跟他聊了一會兒。在我看來，他不太像個商人，他重情重義，是個性情中人。所以……普通的商業手法對他來說可能沒什麼作用。”
秦驍眼珠子一轉，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唐栗心思縝密，觀察入微，這有些出乎他意料。
他眯著眼睛看她，“你繼續說下去。”
唐栗舔舔嘴唇，“我也想過幾個辦法，比如提高勖氏在這個項目裡所占份額，承諾給他更大利益，或者乾脆幫他找個紅顏知己……但這些都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