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唐栗的神情特彆嫵媚,秦驍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她。
他身體裡好像有隻小獸在蠢蠢欲動。
他跟著她回房間,兩人擠在那一張小床上。唐栗倒沒什麼彆的想法,這兩天經曆這些大風大浪早把她弄的精疲力竭,她倒頭就睡了。
秦驍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動彈就能聞到她發間的清香,那是種讓他按捺不住的體香,他渾身燥熱起來。
可是這種時候,沒有任何措施,他心知肚明不該跟她發生什麼關係。
萬一搜救隊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萬一他倆真的有可能在這裡生活十年八年都沒人發現,萬一……再弄個孩子出來,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倆自身都難保,難道還要禍害一個無辜的生命?
一想到這些,秦驍心裡就開始煩躁。
接連幾個晚上,兩人都是這麼和衣而睡。
那天深夜秦驍睡不著,算了算,來到這個島上已經有十天了。
如果從出事那晚就報警,搜救隊幾天之內應該一定會開到離港城隻有幾個小時的海域。可到現在他們連個搜救隊的影子都沒看到過。秦驍越來越沉不住氣,他甚至懷疑是否他們撞了邪,被海浪卷到一個永遠都不會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這些日子以來,他跟唐栗使勁渾身解數想要好好活下去。他甚至去海裡捉魚,燉魚湯,保證兩人的營養。他們兩個就像野人一樣活著。
可他怕的不是冒險,而是被困,當一個人再努力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他不想就這樣死在荒島上。
他還有理想,還有雄心壯誌,還有秦氏……他還可以奮鬥,還可以賺更多的錢,還能把秦氏帶領上一個新的台階。他還有很多才華等著施展。
然而現在……
秦驍一骨碌爬起來,在海灘上奔跑,跑到遠處才跑進大海裡,用大聲咆哮來發泄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無奈。
他以為唐栗應該聽不清楚,唐栗卻聽見了。她舉著火把,走到甲板上,借著月光,也看不見秦驍。她怕他想不開,可是她不敢跑下去找他。她尋思了半天,剛想大聲叫他的名字,又聽到他發出野獸般的吼聲。
唐栗的心在隱隱作痛。
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害怕也恐懼,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但一切都因為秦驍能撐住,所以她也死命撐住。但這一刻她看到了秦驍的脆弱和無助,她一下子慌了,像是主心骨坍塌的感覺。
她回到房間,坐在床沿默默的哭。
天光微亮的時候,唐栗醒過來,她這一晚除了害怕,還擔心秦驍。
唐栗躡手躡腳地走到船艙會客室門口,隻見門大開著,她朝裡望去,秦驍竟然躺在地板上睡著了,身上什麼也沒有蓋,他的身旁不遠處是一個洋酒的空瓶子,她看不懂是什麼酒,但是她想象中這酒的度數一定不低。他昨晚一個人喝了一整瓶酒嗎?他這樣會不會酒精中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