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是能理解這種感覺的。
正如在秦驍之前，她從沒體會過愛人的滋味。
何思悅接著說，“我畢業那天，正式來唐氏報到。亦琛帶我去酒店慶祝，路過一個街邊小攤的時候，我看到有人賣棉花糖。我隻是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他幫我買來了……嗬，說起來你可能會驚訝，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人給我買棉花糖。”
“也是我這一生，吃的最甜的一隻棉花糖。”
唐栗聽著何思悅娓娓道來，無比羨慕。
“原來我爸爸隻用了一隻棉花糖就把你騙到手了！”
“才不是！”何思悅很認真的看著她，“唐亦琛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我也知道，我們兩個無論是年齡還是社會地位都相差懸殊，我們結婚肯定會受人非議，但我還是義無反顧嫁給他。他對我的意義，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勖成軒也不能？”唐栗脫口而出。
何思悅臉色一變，極為嚴肅的瞪著她，“唐栗，你說什麼呢？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栗為自己不經大腦的話感到後悔。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意的！”
“我跟勖總隻是工作關係，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誤會什麼！”
“嗯嗯。”唐栗連連點頭，怯怯看著她，小聲說道，“可是悅姐，我是把你當成親姐姐才敢這樣跟你說話……剛才一時口誤，你彆生氣。”
何思悅氣消了些，看了看她，輕輕握住她的手。
“我想……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滋味，你不會不知道的。”
唐栗默不作聲。
何思悅說，“小栗，其實我跟你爸爸這些年，也不完全都那麼琴瑟和鳴。我們也會吵架，也有分歧，也有誤會……不過我們不會有心結。吵架了，誤會了，我們兩個會立刻解決，把話說開就沒事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唐栗明白，她是在暗示她跟秦驍。可她跟秦驍之間哪止是誤會和分歧那麼簡單？何思悅和爸爸吵架，可爸爸從來沒有騙過她吧，也不會弄張莫名其妙的遺囑，更不會把她和小傑當成得到利益的砝碼。
想到這些，唐栗心口像堵了塊大石頭。
“先不說了。”她起身，“我去醫院陪爸爸。對了，怎麼這次回來，家裡一個傭人都沒有了？”
“哦，我隻留了張媽，剩下的都辭退了。”何思悅解釋。
唐栗心裡咯噔一聲，他們唐家就困難到這種地步，連傭人都雇不起了？
“小栗，”何思悅看出她的心事，輕聲說道，“困難隻是一時的，公司現在需要周轉，能省的地方儘量節省。雖然說錢是掙出來而不是省出來的，但開源的同時也得節流嘛。”
“嗯。”
“你爸爸住院本身就是一大筆錢，再說家裡平時就我跟小傑，用不著那麼多人。”
唐栗想起前幾天剛回來的時候，突然降溫，她行李又沒帶太多，就想去何思悅那借件外套穿。
然而一打開她的衣櫥，她愣了一下，何思悅的衣服都是兩三年前的款式。也就是說她已經很久沒買新衣服了。
可唐亦琛住的病房是最高級的，用的藥也都是進口藥。何思悅寧可苦著自己，也要把錢省下來用在唐亦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