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彆墅,諾大的會客廳裡,司承澤正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一雙眼睛陰鷙的訂著窗外花園裡的胡夢雪。
正在這時,一陣沉重的開門聲從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接著,男人厚重而爽朗的笑聲在會客室響了起來:“哈哈哈,是那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隻見身穿銀灰色休閒西裝外套,腳踩白色皮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冷家現任家主冷凝風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伸出自己的右手,向司承澤走去,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那樣熟稔。
可是,麵對他的示好,司承澤卻是沒有給他半點的好臉色,他的目光在冷凝風的身上轉了一圈,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用暗啞的聲音說:“多年不見,你還這種令人惡心的做派啊!”
冷凝風被人這麼直接的毫不留情的挖苦了一句,整個人的臉色也就垮了下來,手伸在半空中,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司承澤並不在意他的尷尬與窘迫,自顧自的坐在了窗邊的沙發上,翹起腿,半垂著眼,語氣冷凝的問:“你們冷家有喜事,都不邀請我?”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他重重的把手裡握著皮手套“啪”的一聲拍在了自己的外套上。
突如其來的清脆聲,讓冷凝風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但是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很是丟人,於是乾脆順勢坐在了司承澤對麵的沙發上。
“承澤,一晃也快二十多年了吧,一說你我都是當爺爺的人了!”冷凝風直接岔開話題,說起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可是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意識到,對於司承澤來說,子女是他不能提的逆鱗!
隻見司承澤迅速的抬眼看了冷凝風一眼,眸子裡的盛滿了暴怒的光,但是他很快收斂住了自己的眸光,眼簾更加的低垂,語氣也更加的冷凝,開口問到:“我想見見新人!”
冷凝風看著完全不搭理自己,隻說自己事情的司承澤,脾氣也上來了,語氣也變得十分的不客氣的說:“新人婚前見麵不吉利,還是婚後再見吧!”
“冷凝風……”司承澤麵對他的拒絕,也沒有發怒,反而是抬起了頭,露出了微笑,甚至語氣都變得和緩了。
可這樣突然溫柔的司承澤卻讓冷凝風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二十多年來被自己刻意忘記的那段恐怖記憶一瞬間從腦海的深處,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那場血色的婚禮,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可怕回憶。
冷凝風突然意識到司承澤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了。
於是,他用顫抖的聲音,不確定的開口問:“你難道到現在都還以為那個女孩是你的女兒?”
聽他這麼說,司承澤的眸光迅速一暗,但是立刻就變得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你難道做了DNA?”冷凝風看出了他眼底的溫柔,顫抖著聲音,搖著頭,不可思議的繼續說,“不可能的,當年我的妹妹是親眼看到那孩子……”
“如果你不想我放過冷家了,你就繼續說!”司承澤聲音暗啞,帶著死亡的氣息,一字一句如同萬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