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沉,昏黃的燈光猶如一層朦朧的輕紗,將一切都悄然蒙上,為人們呈現出一片不真實的夢幻。
在寂靜無人的病房走廊裡,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由遠而近的響起。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走廊上回蕩著,讓人覺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
“吱呀”一聲,一扇病房的門房被推開了,一雙白皙纖細的手緩緩的將房門反推上。
如水的月光從窗口灑在病房的地板上,讓整個病房顯得格外淒清而冷寂。
高跟鞋的主人緩緩地走到病床旁,她的臉龐沐浴在月光下,可柔和的月光卻不能給她半分的柔美,反而稱托的她麵色更加的陰冷無比。
她低下頭去欣賞著病床上那個插滿管子,纏滿繃帶的人,一抹殘忍而得意的笑,從它的嘴角浮現。
緩緩地俯下身,她用自己冰冷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床上人頭上的繃帶,用無限惋惜的語氣說到:“我親愛的瑤瑤啊,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接著,她又用手指點了點床上人所帶的呼吸機,眉目低垂,可嘴角揚起的繼續說:“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呀,何必這樣對自己?”
說著說著她語氣變的得意而猖狂起來,她猛的支起自己的身體,微微抬起頭,用手抿了抿自己耳邊的垂發。
大笑著說:“孟舒瑤,你竟然也會有今天,那些守護你,保護你的人呢?你不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嗎?所有的人都會保護你,喜歡你,疼愛你,可是你啊……”
司蘭靈大笑著,攤開雙手,環顧空蕩蕩的病房,聲音低沉嘶啞的說:“你看看啊,現在你這個樣子,你一個人躺在這個孤零零的病床上,沒有一個人來看你,沒有一個人,一個人!”
說完這些,司蘭靈瞪著眼看著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毫無聲息的人,整個病房裡隻有儀器的“滴滴”聲,越發襯得病房冷寂到了極致。
司蘭靈閉了閉眼睛,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用手扶住床位的欄杆,轉過身去,看著窗外如水一樣的月光。
用飄渺而冷峻的聲音開口說:“你和我有什麼區彆,你也隻不過是彆人手中的棋子罷了,被人已經用完了,已經被人拋棄了,真可笑,我司蘭靈曾經竟然會去討厭你這樣的女人?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去討厭,看看你,你現在連根指頭都不能動,你除了這一口氣,你還有什麼!”
說完這句話,司蘭靈猛的轉過頭來,看著床上的孟舒瑤,麵色扭曲,聲音也拔高了,大笑著說:“我終於可以對你說一句話了,我同情你,我無比的同情你,同情你!”
”哈哈,哈哈哈哈……”司蘭靈說著說著,放聲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越來越大,越笑越長,可笑著,笑著,她聲音裡卻帶上了無限的蒼涼,笑著笑著,她的眼淚也流了下。
最終,她扶著病床滑坐在了地上,頭微微的靠著自己的手掌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床上氣息微弱的孟舒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