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童心吉又將孟舒瑤推到了花園裡,然後坐在她的身邊對著她念一本書裡的內容。
孟舒瑤微微垂下眼簾,緩了一口氣,開口輕輕地喚到:“童心吉”
這三個字出口,直接讓在旁讀書的童心吉給愣住了,他停下讀書,微微的歪著頭去看孟舒瑤,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幻聽。
當他發現孟舒瑤的頭微微側向了自己這邊的時候,立刻激動的把書都扔在了地上。
他猛的站了起來,從輪椅的側麵走到了輪椅的正麵,蹲下身子,抬起頭,一雙眸子裡全是驚喜的光芒的低聲問:“我剛才不是做夢吧,你是在喊我嗎,瑤瑤姐?”
接著,他舉起手握住孟舒瑤的手,急切的補充了一句:“你聽的我說話嗎?”
看到他這副模樣,孟舒瑤的心底劃過一絲不忍,這個孩子承擔了太多不該他承擔的事情。
雖然自己和他相處的時間大多數都是他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話,可就是因為這樣,孟舒瑤更加的心疼他。
人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原生家庭帶來的傷痛,有的人可能要用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釋然。
可是童心吉卻是一個有著赤子之心的人,他能夠自我調節,去吸納一切不好的東西。
這麼想著,孟舒瑤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它的眸光閃動了一下,開口輕聲又換了一聲:“童心吉”
這一句清晰無比的互換,讓他簡直高興的要瘋了。
隻見他站起身來,圍著孟舒瑤的輪椅轉了兩圈,接著無比興奮地搓著手,又蹲回了她的麵前,語氣裡都是壓抑不住的愉悅,開口說:“瑤瑤姐,你終於開口說話了!”
孟舒瑤眼底含著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隻看的童心吉臉皮發紅,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旋即他又想到司承澤告訴他的那句話,他的羞澀立刻變換成了懊惱與糾結。
他痛苦的眨了眨眼睛,強迫自己不去向那件事情,然後抬起頭對著孟舒瑤說:“今天他剛好出差了,如果他知道了,他也會很開心的!”
孟舒瑤知道他所說的人是司承澤,她當然也知道司承澤今天出差的事情,如果不是知道他要出去,今天她也不會貿然開口去跟童心吉說話。
等到童心吉整個人都平複了下來,隻是那樣仰頭看著她笑的時候。
孟舒瑤開口說出了今天的最重要目的,她說:“我想要去見司蘭靈!”
因為長時間的不說話,她的聲音很嘶啞,也很低沉,說幾個字還好,說長句子的時候,聲音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後麵的尾音幾乎讓人辨彆不出來。
所以,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童心吉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眉頭微皺的盯著她的嘴唇,似乎想通過唇語知道她說了什麼。
孟舒瑤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又艱難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句話比剛才清晰了一些,可童心吉還是聽的不太清楚,他隻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要見誰?”
孟舒瑤無奈的用嘴唇比劃了出司蘭靈的名字來,童心吉明白過來後,整個人豁的一下站了就了起來。
接著他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不行,你不能見她!”
接著,他也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些,於是,他又蹲了下來,輕聲對孟舒瑤解釋說:“不是不讓你見,是你要想見司蘭靈,現在是不可能的,她現在被關著都有人看著的……”
童心吉的話音越來越低,看著孟舒瑤那雙拜托眼神的眸子,他最後終於咬了咬牙說:“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