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自戀的!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為什麼牆壁上的畫都沒有上顏色?”簡鈺撓頭不解,明明每種噴漆的顏色都完好無損地擺放在地上,可除了灰色,其他的卻沒有動用過。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雙手耍酷地插在褲兜裡,然後緩緩走到天台的欄杆上發呆。
“抱歉,我問得太多了!”簡鈺邁步走到他旁邊,內心滿是自責。
“你相信命運嗎?從我出生以來,我所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的顏色,從來沒有停止過!”說這句話的時候,堂堂七尺男兒,竟然也紅了眼眶。
“介意把你的故事告訴我嗎?我願意當你的聽眾。”她望著他,滿臉真誠地說道,她也清楚地看見了他眼中的淚。
蔚之突然把臉轉向她,然後齜牙咧嘴地說道:“我們好像還沒有好到要交心的地步吧?”
“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雖然嘴上是這樣說著,但心裡對他嫌棄極了,她搞不懂他是怎麼了?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拒絕所有人的靠近和關心。
“怎麼樣?這裡環境不錯吧?這兒可是我的秘密基地,不順心的時候,總會上來這兒,看看夜景,吹吹風,讓自己清醒清醒!”蔚之迅速轉移話題,似乎不想再繼續探討剛剛的問題。
“不過看你平時大大咧咧的,活脫就是個小混混,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如此厲害的畫功!”簡鈺情不自禁地稱讚著他,似乎打心底裡佩服他。
“其實我從小就喜歡畫畫,我不太擅長表達自己,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畫畫可以把我說不出來的感受寄托於此。那一刻,我很慶幸,我並不孤獨!”
“那很好啊,你可以朝著你的夢想努力奮鬥!”那一刻,她的自卑感再次爆發,她很羨慕每一個有夢想,且為之努力的同齡人,在她眼中,彆人自信滿滿,自己卻連夢想兩個字都不敢提。
“那你呢?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想了想,然後強顏歡笑道:“就像你說的,我們好像還沒有好到要交心的地步吧?”
“嘿嘿,有點兒意思!”
簡鈺望著牆上沒有色彩的畫,她緩緩走了過去,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然後說:“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顏色上了!”
“那就開始你的表演吧!不過,我可警告你,千萬彆毀了我的心血之作!否則,你就死定了!”蔚之走到她旁邊,嚴格地要求道,可見這幅畫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那就走著瞧!哼!”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俏皮地說道。
話剛說完,她便拿起地上的彩漆唰唰地噴了起來,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一副彩色的畫作便已經上好了顏色,她還在原來的作品中,多畫了一隻翱翔在天邊且被尖利的荊棘刺中受傷的小鳥。
蔚之震驚地望著眼前這副經過她巧妙的雙手,上色完成的作品,忍不住拍手叫好。
“真的很神奇,看來是我低估你了,可是,為什麼多了一隻鳥?而且還受傷了?流著血在飛翔?”
“這是一種平凡不起眼的小鳥,又名為刺鳥。它沒有亮麗的羽毛,也沒有甜美的歌聲,它隻能找到世界上最尖最利的荊棘刺,插進自己柔弱的胸口,鮮血伴隨著淒美的歌聲,然後帶著幸福的微笑死去,
唯有如此才算完成了它畢生的使命。”簡鈺一邊輕輕放下彩漆,一邊細細講解道。
“獨狼與孤鳥的結合,實在是太完美了!刺鳥為了一瞬間的高歌,傾儘了它的一生,就像飛蛾撲火,明明早就猜到結局,卻還是奮不顧身......”蔚之不禁感慨道。
“所以,不管你的過去有多悲慘,你的人生有多黑暗,黎明總會到來!何必跟痛苦糾纏?其實,你可以嘗試放下,或許,你看到的世界將不再是灰色!”簡鈺嘗試用另一種方法勸解他。
“可以嗎?”
“沒有什麼可不可以,隻有你願不願意!”
每個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難以言說的傷痛,戀戀不忘隻會讓痛苦像毒液一般蔓延全身,因此,活在當下,不必執著!
等你真正曆經所有時,便會懂得一切!
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