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十秒,眼睛適應了黑暗,舒墨凝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聲,艱難的動了動,往常溯那邊挪了大概一厘米。
他身上就跟個火爐似的。
難道肌肉熱量高?
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小腹,硬邦邦的,卻又很有彈性。想想之前在家屬院時候,每天他洗完澡,往下滴水的蜜色腹肌,她不客氣的整個手都摸了上去。
被窩裡麵熱的黏膩,朦朧之間,她額頭突然被什麼東西輕輕蹭了一下,軟熱的不可思議。舒墨凝一下子把頭從被窩裡完全伸出來,兩隻眼睛在黑夜裡亮的出奇:“你親我!”
說完,不等回答,就濕漉漉的啃上對方下巴。是極為淺淡,親密的不得了才能察覺到的一種木香,那是刮胡子的泡沫殘留的味道。她把常溯嚇了一跳。
原來冬日裡沒有空調,空氣的溫度也能升騰到這種地步。
這是她最後意識清明時最後的想法,之後她就紅著眼尾,胡說八道起來了。
衣服散亂糾纏了一地。
第二天,難得睡了個懶覺。等舒墨凝睜眼時,天色已經大亮,她捏了捏酸痛的腰,暗歎不愧是擁有六塊腹肌的男人。
她剛推開窗,就被外麵亮的刺著眯上眼睛,樓下常溯才從外麵回來,手裡拎著一串麻繩栓著的鳥雀兒,看到她開窗,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臭男人。
舒墨凝第一次在心裡這樣罵他,然後還是愉快的穿好衣服下樓了。
冬天裡鳥兒沒吃的,現在的麻雀還是四害,不討喜,冬天裡抓來燉湯也算補物。抓也很好抓,一個籮筐,一根木棍,一根細繩,一小把穀子,就能抓了,都是農家隨處可見的東西。下雪天比平常會更好抓,因為鳥兒是一點吃的都找不到的。
除了麻雀,還抓了斑鳩,還有一隻舒墨凝叫不出來的,不過很明顯,這些都是他們中午的盤中餐。
常母看到舒墨凝,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自己主動接過那一串雀兒:“你這兩天歇吧,我都來做,回家了,啥都交給媽做就行,活又不多,沒啥親戚要招待。”
舒墨凝知道她突然說這話肯定有原因,看一眼常溯,低頭點點頭答應了,畢竟她現在也不適合乾活。況且他們家還真是沒什麼親戚要招待,舒父家裡早年是有親戚聯係的,可是早年間這邊鬨饑荒,農民沒吃的,流離失所的逃亡,便從上一輩就走散了,聽說是在陝西那邊還有親戚,可是也說不準。
而常家,親戚倒是有,可也正是這些親戚弄得常家一度過不下去,可謂是見利忘義,他們落魄時,常家經常幫扶他們,後他們來又鬨出事情,欠那麼多錢,全甩給常家不說,還提前來把常父常母多年積蓄全部騙走,還偷了常父的章把常父在城裡的一棟房給賣了,賣了一個低價。
那最主要弄出事來的是常父的小堂弟,估計就二十來歲,比常溯大了沒幾歲,上麵爹媽給寵壞了,現在也因為兒子負債累累的,卻也不肯彌補常父的一點損失,兩不來往。
所以說,常家過年是不用待親戚的,隻朋友來了待些糕點果子糖就行。
常母的手藝也是上等,處理好幾隻雀,燉了一鍋高湯,鮮的很,下午就用高湯煮螺獅麵吃,一個個帶著螺紋的小麵疙瘩,口感勁道,Q彈爽滑,吃完了再喝濃香的高湯,味道極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