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溯頷首:“老叔,這是景伯老叔的孩子吧?”
男人應了一聲,看一眼王大毛,招招手讓他過來:“這是你常溯叔,還有……”
他看著舒墨凝好一會,沒想起來她叫啥,就道:“這是你姨。”
王大毛就待在舒墨凝跟前,沒往他身邊去。
他女人看他如此,也不好說什麼,心裡暗罵一句,把王大毛扯了回去:“大人跟你說話呢,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
明眼的都能看出來王大毛是不想理她,但人家本身就認識常溯夫妻,看舒墨凝的樣子,就不像第一次見這孩子。
可這話可沒人明說,畢竟沒人會為一個陌生的孩子去得罪兩個大人,估計隻有村長書記那種在才會有說話的餘地。
舒墨凝雖然心裡對這對夫妻很不滿,可也知道這對夫妻是是王大毛的監護人,把他們惹生氣了,王大毛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虛驚一場,台上的戲停了一會,又開始唱,聽不清楚聲音,舒墨凝本來想問問王大毛最近怎麼樣也不好問了,一群人各懷心思的聽著戲。等散了,舒墨凝回頭看了一眼,王大毛也正眼巴巴的回頭看自己。
她有些心軟,甚至想回頭把人給帶自己家,可還是忍住了,主要是這個問題幾乎無解,王大毛他大伯家肯定不可能放棄他的監護權的,她也沒什麼功夫去照顧小孩。
常溯看出來她心裡有事,安撫了她一會,畢竟這事他們也沒法子解決,隻能願這孩子爭點氣趕緊跳級,早上高中早脫離家庭,等他讀高中住校,他們夫妻兩個就能資助他了。
過了兩天,王大毛果然得空來找舒墨凝了,他誰也不認識,問路問到這裡也不容易,但心情卻很好。原來他學校那邊已經給他跳了兩級,說如果過年後他真表現那麼好,就給他跳到六年級,這樣等於明年就能讀初中。
舒墨凝想著這其中應該有郭主任,也就是以前李若霞的領導,現在她合作的玻璃廠老板的姐夫幫忙,不然就憑王大毛他大伯和大伯娘,才不會去浪費一點時間幫他乾這事。
她尋思著等回去再給郭主任送些禮,之前讓玻璃廠老板帶的有些少了。
常溯想了想,開口對王大毛說:“你初中要想讀寄宿製也是可以的,你大伯他們那邊,讓村長去說。”
王大毛想早早脫身也不容易,畢竟還得幫他大伯家裡乾活,他們家那三個孩子,是能怎麼偷懶就怎麼偷懶,全部推給王大毛做。不過讓王大毛去讀寄宿製對他們家也不是沒一點好處,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更名正言順的不管他還拿錢了。
王大毛很感動,這種事,他自己去跟村長說,肯定會人微言輕,而且村長也幫他夠多了。
他是實在不想在那個對他而言根本稱不上家的地方過,他時常想著,自己要是像外麵的鳥兒,有雙翅膀,一下子就天涯海角的飛該多好。至於爸爸媽媽這種詞彙,對他而言是很遙遠的存在,遙遠到記憶裡都沒有零星影子。
舒墨凝沒想到這個年代的初中就有寄宿製的了,有點高興問常溯在哪,他們縣城是沒有初中高中的,要讀就得市裡麵去了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