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想到他們最後會推薦程粉一家,村長拿著煙杆沉默一會,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兩人:“早上程粉是不是在供銷社那跟人吵起來了?”
舒墨凝點點頭:“還差點打架。”
沒有多言,村長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了,他活了大半輩子,農村裡什麼人沒見過,坐在這個位置,遇到的事也多了,知道是件麻煩事,想了想也還是應下。
“行,我去跟他們說,保證他們接下來。”
得到這句保證,兩個人很快回去,當天晚上就得到了肯定答複,程粉那一家還在高興著,他們當然不會以為是常家去幫他們說了話,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常家就出了錢,卻沒有實際去乾涉,沒看之前那家人找過來就悻悻而歸了。
村裡人都很不解,這麼好的差事,派誰去不行,非要給程粉一家子,一時間村長家門口人來人往,很是熱鬨。不過村長隻說看中程粉的廚藝,程粉這個人的確一般,廚藝在村裡卻比較有名,現在村裡除了常家沒人吃過舒墨凝做的東西,程粉廚藝還是公認的最好。
這下彆人也沒話說了,畢竟能者多勞,程粉的男人在縣城裡也在廠子裡做夥食工作的,要是想想,好像的確是他們家最合適。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程粉一家每天忙著采買食材,做飯送飯收拾餐具,村裡白天根本見不到他們一家的人影,就連倆小孩也得跟著幫忙。
眼不見心不煩,舒墨凝盤算著自己和常溯回縣城的時間,不知道還跟不跟得上兩人看到他們給程粉家找的麻煩事。
常溯過了年十七就要上班,畢竟他是個領導,肯定要比工人們先忙活起來,場子裡的車,生意,過了一個月,都得重新拾整。
現在離走也沒差太久了,常母已經在收拾兩個人走要帶的東西,主要還是一些乾貨,醃菜,甚至還有一籃攢下來的土雞蛋,不得不說,常母很愛乾淨,養雞養得幾隻的毛都油光水亮的很漂亮,雞籠也有每天打整。
一開始舒墨凝看到還沒覺得有什麼,直到有一天串門的時候看到彆人家怎麼養的,才立刻覺得還是常母好。不然讓她回到一個到處是動物排泄物,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奇怪味道的家她可受不了,估計回來一兩天就趕緊回去了。
村裡人都說常母就愛瞎折騰那些有用沒用的,她看都是覺得己不如人還要去酸,那些所謂的沒用的裝飾,在她看來都很美,把這農家小院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她這幾天收拾著衣服,看都是那些普通的棉布襯衫,棉襖,決定回去多買些衣服,好好打整一下自己,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如今的身材和臉。
日子一天天的過,年味漸漸淡下來,孩子們玩的鞭炮聲逐漸稀少,在農村工作的人甚至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回到崗位。
舒墨凝也沒想到,程粉家出事出的這麼快,一大早,就有人來程粉家門口插著腰罵:“你個黑心肝的!不是俺去上麵問還不知道,這義款你也敢貪!真是黑心肝的!”
聽到動靜的人都打開門湊著腦袋來看怎麼回事,見人是在程粉家門口才走出來:“大嫂子,啥事啊?你哪個村的?”
“俺,俺是張遠村的,俺男人是修橋工隊的,這黑心的廚子,給俺男人工隊裡做的飯一天比一天量少不說,菜也越做越難吃,俺去一問,才知道發給工隊的夥食費每天都有五塊錢,整整五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