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了讓客人滿意,所以廚房是透明化的,不像彆家的廚房恨不能藏著掖著,不讓彆人看到自己是怎麼做菜的,他們剛好反著來,大大方方的,隻要是菜品,不管熱菜冷菜,製作過程都是可以在窗外觀看到的,一開始誰也不能理解舒墨凝這種安排。
可是後來,慢慢的他們發現,客人們看到他們做菜的過程,每個人都是讚美的表情,後來聽服務員講,原來客人們是覺得他們做的這麼好,誇他們做菜乾淨呢。
做菜的過程乾淨,誰吃的時候還會不放心,那菜都洗了五遍呢,彆說蟲子,灰都見不得一顆。
他們這會算是理解舒墨凝了,畢竟報紙上曾經說過幾回有飯店後廚很不乾淨被客人或是記者抓包的事,後來生意都一落千丈了。
他們當中曾經從事過相關行業的人,也都清楚業界大多數都是如此,飯店裡一忙起來的時候,菜和各種調料扔的哪裡都是,誰還顧得上乾不乾淨,整不整潔。到了舒蘭閣這,他們卻是被嚴格勒令東西要歸位的,好在每樣東西安排的地方也很順手,不然恐怕不會像現在這樣齊整。
反正他們是明白了舒墨凝的苦心了,在這樣的工作環境裡工作,他們樂意至極。
一群人各懷心思,麵上卻都很客氣,在舒墨凝給兩邊介紹之後,互相知道了身份,運輸場的廚子不由對舒蘭閣的兩位大廚有些不自覺的恭敬。
而那兩位大廚都是沒什麼脾性的人,所以對他倒沒什麼看法,再說了人是運輸場的廚子,跟他們頂多算是交流交流,老板讓人把人帶到這裡,應該是讓他見識見識,回去好給運輸場做飯。
說實話,舒墨凝還真有點這個意思在裡麵,運輸場的掌勺就這麼一位,常溯吃的自然也每天都是他做的菜,至少大部分的日子裡都是如此,她當然想讓他吃的更好,這廚子雖然手藝不錯,但卻很局限,整體風格固定化,菜的味道風格不懂變通。
舒墨凝把稍微冷卻了的雞蛋殼和固定的小架子一起用乾淨的白抹布一個個端下來放好,每人發一個極小的吃甜品的勺子,示意大家可以試嘗了。
眾人們一聽她發話,立刻迫不及待的拿著勺子挖一口,吹一吹,往嘴巴裡送。這是經驗之得,剛開始的時候有很多次他們都忍不住,直接開吃,嘴巴被燙的淒淒慘慘戚戚,後來舒墨凝乾脆就冷一會再給他們,他們自己也乖乖吹一吹再吃。
運輸場的廚子也學的有模有樣,王富貴他們動勺子,他就動勺子,王富貴吹氣,他就吹氣,最後那橙黃的,亮亮的固體進入嘴巴裡,他覺得口感有些像蒸蛋,又滑又嫩,可味道卻又完全顛覆了蒸蛋的味道,一般蒸蛋也無非甜鹹兩種味,可眼下這種,卻是完完全全發展出了一種全新的味道。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在這其中嘗出了一股蛋香味,其實已經很淡了,但他的舌頭比較敏感,所以還是嘗了出來,但他在舒墨凝沒有發話之前,也不敢確認。
在運輸場裡,他是人人尊敬的大廚,在這裡,他就像一個做事束手束腳的小孩子,可偏偏他一點都不覺得不舒坦,心中的求知欲反而快讓他恨不能恭恭敬敬喊兩聲師傅,給人端茶倒水。
這不知名的小甜點,實在是好吃,嫩嫩的滑滑的,一口鑽進嘴巴裡,滾動兩下,就迫不及待的往喉嚨後麵跑了,抓不住,留不住,就那麼一眨眼,就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