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凝固執的告訴自己,白梅沒有死,這隻是柯榮卿為了嚇唬他們,氣惱於他們的膽大妄為才設的局。
因為隻有這樣想,她才能獲得微不足道的,零丁的安心。
隻這麼一天,隻是一天而已,她就覺得畢生的磨難仿佛都在這麼一刻了。
夜晚的微光與昏黃的燈光在室內融合成一種冷淡的光芒,常溯站在她麵前,舒墨凝抬眸,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線條冷硬又完美的下巴,鼻尖是男人身上淺淡的沐浴露香味。
這個味道,舒墨凝身上也有,就像身上這股香味一樣,兩個人親近的就像是同一個人。
舒墨凝下一秒就聽常溯道:“墨凝,我們離婚吧。”
語氣很冷靜,不是一時衝動,倒像是沉靜思考後的產物。
舒墨凝的腦袋死機了好幾秒,嘴巴微微張開,沒辦法合攏,頭腦也沒明白,常溯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白梅的確死了,柯榮卿起訴的是我。”常溯的語氣依舊冷靜,就好像被起訴成殺人犯的人好像不是他一樣,“想必那邊病人家屬突然來鬨事,說蓄意謀殺,也是他的手筆,證據安排的滿滿當當,我想,今晚沒有意外的話,我得一個人留在這。”
舒墨凝呆呆的看著他的剝唇啟合,覺得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陌生的讓她每個字都聽不懂,難過的心尖都是疼的。
良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我不同意。”
“做一個殺人犯的妻子,還不如做一個什麼都不知情,被欺騙感情的女人。”常溯不是不想抗爭,可他現在很明白,也很清楚了,自己跟柯榮卿完全不是一個層麵的人,最起碼目前是這樣,他看到警察拿出來的那些證據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能把一場意外改成確切的蓄意謀殺,能把自殺改成帶女人私奔不成殺了女人,這兩項罪名,足以讓常溯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跟柯榮卿的差距是什麼。
他隻是個生意人,柯榮卿卻是不止有錢而已。
誠然,他們如今是結識了一些有權有勢的人,但常溯也很清楚,這些人不會為了救他,冒那麼大的風險。
柯榮卿倒是幫他找了個好借口保護舒墨凝,他與白梅有染,被員工發現,就謀害員工,又帶白梅私奔不成,動了殺心,他的妻子卻是個可憐人,一無所知,除了這種事情,自然要離婚,這無可非議。
“讓爸媽先回長遠村。”常溯繼續道,仿佛沒有聽到舒墨凝的拒絕。“你不用等我。”
沒有監控和錄音的年代,一點點看似確鑿證據,也能當做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