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溯。”她的眼睛裡除了淚光,終於有了彆的光芒。
常溯與她隔著窗戶,隻能彼此看著彼此。
“我答應你的,我都做到。”她垂著眸,睫毛猶如濃密柔軟的鴉羽,“隻是你也要答應我,千萬彆承認,也不要簽認罪書,我找到證據了......”
“所以...所以那離婚協議就算我簽了,也暫時不給你,不到萬不得已時刻,我不會拿出來用,如果事情順利解決,它就作廢。”
見常溯點頭答應,舒墨凝終於有了笑意。而常溯本身讓離婚就是為了保住她和她的名聲,如果到了他必須坐牢不可的地步,就讓她不要浪費大好的光陰,再去找一個對她好的,能照顧她的男人。
愛是占有欲,也是保護欲。
舒墨凝卻不想那麼多,她的心很小,隻裝得下一個,再讓她找基本是不可能的。
說她性格柔軟也好,堅強也罷,普通人的一生不就是如此,蒲草一般,百折不撓,又化為繞指柔。
舒墨凝又給常溯講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想儘可能的撿著好的說,可卻實在說不出來一兩件,末了,她讓常溯放心,自己一定會保他出去。
不得不說,他們的時間太少了,這個案子明顯辦的比其他凶殺案快得多,很明顯上麵有人在推波助瀾,知道真相的舒墨凝甚至在猶豫了,要不要這麼快把證據交出去。
說實話,現在除了自己人,她信得過的真的沒幾個,甚至是那個柳長平律師。
猶豫之後,她還是先把備份交給了他一份。
這柳長平這幾天也是卡死在這個案子上了,畢竟那邊證據做的太真了,以至於他甚至一度懷疑常溯就是真的凶手,直到今天看到這封遺書。其實這封遺書透露出來的內容不多,畢竟當時時間倉促,白梅又一心尋死,所以這封信也隻能證明白梅是自殺而已,再多的說明不了了。
但這也就說明了,如今流傳的版本肯定是不對的,最起碼常溯是肯定沒有殺白梅的,但這就難免有彆人說,苦鴛鴦私奔不成,女人自殺。
這個也好聽不到哪去,唯一的好處是可以幫常溯暫時洗清殺白梅的嫌疑,但是殘疾的那個員工那裡還說不過去,畢竟人信誓旦旦的說看到兩人約定私奔,警察們還在常溯的辦公室搜出來了他所說的白梅送給常溯的手絹,那就是彆的誰被買通了放進去得了,真讓人百口莫辯,上麵還提取出來了常溯的指紋。
舒墨凝恨那家人恨得牙癢癢,也恨自己無力,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直接恐嚇那家人說出真相。
探視時間很快結束,兩人正依依不舍的說著最後的話,突然聽到外麵響起警車的聲音,還有匆忙的腳步聲,很明顯警察們又出警了,或者是剛好回來,又有什麼事發生了。
舒墨凝本來不想管,想珍惜這最後和常溯相處的時間,熟料那個跟她熟悉的警察頭子突然跑了進來:“舒老板,快出來!”
“怎麼了?”舒墨凝一頭霧水,卻不由得緊張。
那警察頭子看她一眼,又看常溯一眼,心裡閃過一絲不忍,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你快出來吧,常老先生和常老太太出事了,現在剛讓救護車送到醫院,家屬肯定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