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夫妻(1 / 1)

“出來就好,以後咱們慢慢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秀姑看著一旁忍不住流眼淚的小林媳婦安慰道,她這會心裡的心酸又何嘗不是比高興多,隻是也不能讓一群人在這哭,一個個心情難過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這會雲消霧散見陽光,再大哭一場,怕傷了身子。

常溯的名聲,算是很快洗白了,畢竟人是被冤枉的,連警察局都放人了,外麵的人還能說什麼,在這個年代,警察們的權威很高,尤其是對普通老百姓們來說。就這麼,風聲會漸漸淡去,人們也會忘記曾經自己用多麼惡毒的話來諷刺過一個無辜受冤枉的人,就算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也很快在生活的磨礪中消散殆儘。

柯安平的胃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除了真的不愛吃的,其他大部分菜品他都很喜歡,尤其是甜品,現如今他雖然也還愛喝酸奶,卻不是像曾經那樣,隻愛酸奶一個了。作為母親的顧秋榮看到這種情況,心裡自然是無比欣慰,覺得自己這趟是來對了。於是她又順手幫常溯解決了一些運輸場的事,運輸場現在想重新東山再起肯定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免去一些天價的不合理的賠償金對於顧秋榮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令人遺憾的是,柯榮卿很快就被保釋出來,手下進去了幾個替罪羊,舒墨凝這邊的人雖然早已料到這個結果,但心中依舊憤恨,但也不會去現在強求,因為他們這裡如今除了一個外人顧秋榮能與柯榮卿對抗以外,其他人的實力都太弱了,對麵碾死自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舒墨凝是打算,收拾收拾舒蘭閣,稍微攢一筆錢後,直接跟常溯去市裡麵發展分店的,畢竟柯榮卿的主宅在縣城裡,所以他長期在這邊住著,有這個仇人在,她怕他們還沒發展起來,就再次被對方狠狠擊落,打的一躍不振,她再也不想體會那段時間的感受了,對她而言,簡直是個噩夢。

她曾經以為夢醒了,一切會回到原點,可惜沒有,老天爺就像賜予她新生一樣,也剝奪她的一些東西,從不是夢。

常溯回來這段日子,不怎麼出門,也不愛說話,從前他的話就不多,顯得現在更沉默了,舒父也是在家的,他腿腳不便,很少出門,原本舒墨凝還在猶豫著什麼時候告訴他真相,可又怕舒父像以前一樣,問常父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引得常溯也跟著再次傷心。

於是她還是說了,隻是說遇到了歹徒劫匪,並未提柯榮卿,畢竟如今柯榮卿還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讓舒父知道,隻能跟著瞎操心。如今那些去劫常父常母的人自然也因為顧秋榮的手筆入獄了,可是同樣的,他們不敢供出柯榮卿,何況這件事本來就不是柯榮卿指示他們做的,是他們自作主張,於是他們一口咬定是為了錢財。

舒父當時就不敢相信,老淚涕橫,恨自己當時不能跟著老友一起走,恨自己的腿腳不行,不能保護老友,說常父是他的朋友,但這麼多年了,甚至親情勝於友情,他早就把常父常母當成了親哥親嫂子,他心裡如何不痛苦,恨得去捶自己的腿。

舒墨凝隻能騙他說,犯人已經被判了死刑,常父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息。按現行法律來說,他們中應該有兩個人判死刑,可是顧秋榮一番運作,卻沒成功,最後判決下來,最高的兩個隻是無期徒刑,顧秋榮也知道了,柯榮卿肯定已經查到自己這邊了,惱怒之下,自然要跟自己對著乾。

柯榮卿在縣城的勢力,自然比她這個市裡麵來的廣,強龍不壓地頭蛇,之前救出來常溯是打了柯榮卿個出其不意,現在卻不行了,柯榮卿這條毒蛇防備著進攻。

到顧秋榮準備走的前一天,索性約了柯榮卿見麵,當然不會約在舒蘭閣,倆人都知道如今舒墨凝夫婦恐怕都恨不能送柯榮卿去死。

柯榮卿當然生氣,他這會要是再不知道自己生意上的事出問題是顧秋榮的手筆,他就是個傻子,可是偏偏這一趟顧秋榮是帶著兒子過來的,讓他還沒辦法衝上去直接對峙。

他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顧秋榮這死女人,搞什麼鬼,他們再怎麼不和,那也是夫妻,她怎麼回事反而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說實話,柯榮卿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自己這位妻子了,兩人上次見麵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柯安平看到柯榮卿,當然也沒有什麼親近感,顧秋榮也不提醒他叫爸爸,主要是她越來越覺得,柯榮卿做的事惡心,她已經開始重新思考,要不要讓兒子去繼承柯家,她如今手下的東西雖然比不上柯家那麼多,但保證兒子一輩子吃喝不愁是絕對沒問題的。

越是大家族,內裡的醃臢事就越多,她看著現在無憂無慮的兒子,就不想把兒子推進渾水裡,從前沒有孩子的時候,她也是什麼都聽家族的,就算抗拒這門婚事,也還是嫁了,可是有了孩子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安平。”柯榮卿再怎麼討厭顧秋榮,這會看到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也難免高興,尤其是看到柯安平那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臉,這種高興就到了一種極點,以至於他看顧秋榮的眼神也平和許多,“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舒墨凝這事?”

其實他心裡隱隱有個猜測,顧秋榮又不是什麼大善人,會無緣無故去幫彆人,更何況是舒墨凝這個陌生人,那麼就肯定是舒墨凝把開給自己的條件又開給了顧秋榮,甚至有可能更多。其實他猜的八九不離十,隻是他沒猜到自己這位妻子這麼不按套路出牌,最後那些條件都沒要,就要了做菜方子,還答應不用於商用。

他心裡當然遺憾,因為他其實已經對舒蘭閣心動了,就等著舒墨凝服軟再次來求饒,他就勉為其難放了常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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