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常溯思緒萬千,從前兩人關係不好的時候,告訴自己隻要保證她物質上的寬裕便是負責,可如今,兩人早就不是當初那會的關係了,他不能再用曾經的態度去對待她。
除此之外,她也不再需要他給的那點物質,她用自己的能力成功告訴自己,她不需要他給的物質基礎,她自己就做得到。
比起從前,現在的兩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此時此刻,常溯比任何一刻都想留下來,留在家中,不再四處奔波。家這個字,在這一刻,於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深刻。
然而最終理智還是勝了情感半籌,他抓著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彼此的溫度源源不斷的交融,正當舒墨凝想問他怎麼了的時候,常溯就這麼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
舒墨凝瞬間傻眼,隨即紅了臉,常母還在一旁呢,常溯這是乾啥。
隨即男人聲音低沉著道:“分店開一年,先一起去香港吧。”
因是商量的語氣,所以顯出幾分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
舒墨凝完全沒想到,他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不由抬起頭來,認真端詳他的表情,隻見他眉目間的堅定。怕是有萬水千山,也阻擋不住這決意。
又因怕她不想背井離鄉,而帶上誠摯的懇求。
絕大多數的人都喜歡安穩的生活,舒墨凝也不例外。
可是於她而言,常溯就是她安穩的生活。
開舒蘭閣,一方麵是為了不丟失自己的手藝,另一方麵是為了有立身之本,給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如今,又多了想與柯榮卿抗衡,搬倒柯榮卿的執念。
等店做大,賺到足夠的錢,跟常溯一起去香港再發展未嘗不可,想來他也是這般作想。
她一會功夫,想了很多,可其實也就不到一分鐘而已,常溯就聽到她的答案:“好。”
簡簡單單,沒有太多冗雜的字眼。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有些時候,兩人的默契就像是知己一般,這種感受常溯體驗的最為明顯。
絕大多數他生意上的事,他都和舒墨凝聊得來,並且每次她都給他提出不一樣的,全新的觀念與發展方式,讓他越來越看得清楚前景。
換作彆的許多男人,都不會跟自己女人談生意上的事,他們覺得那是對牛彈琴。
常溯聽她應聲,心下歡喜,又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舒墨凝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眼角的餘光一不小心掃到正在睜大眼睛看他倆的常母,一時間心情複雜極了,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把常溯推開:“你照顧娘吧,我去前麵了。”
常溯這也才注意到常母,難得也有點不好意思,點頭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