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繡......”苗秋菊看到她,忍不住遲疑著叫出常母小時候的乳名。
舒墨凝立刻的冷眼看她:“閉嘴。”
苗秋菊的聲音戛然而止,剛想生氣道她這是應該跟長輩說話的語氣麼,又想到如今自己哪能應當舒墨凝的長輩,於是繃著臉。
常母雙眼的亮光很亮,像小孩子一般,這比在苗秋菊家裡時候好了不止千萬倍,可苗秋菊心裡還忍不住鄙夷,怎麼她腦袋傻了也就算了還像個幾歲小孩算怎麼回事。
她叫常母的乳名,不過是下意識的,就想惡心惡心舒墨凝。
這個姐妹於她而言,早就是年幼時期遙遠的記憶了,後麵倒也來往過,隻不過她比自己過得好得多,苗秋菊心中焉能順暢。
看到如今她過成這樣,又死了男人,她就痛快多了。
不過苗秋菊很快又想起自己兒子的情況,那點小痛快又變成痛苦。
“秋...秋菊姐。”常母忽然發出一聲,把在場幾個人都弄愣了。
苗秋菊沒想到自己隨便喊喊,還能讓一個傻子有這種反應,不由稀奇,但因為剛才舒墨凝嗬斥過她,所以這會她閉口不言,有點想看看舒墨凝什麼反應。
舒墨凝自然是驚喜常母又能認出來一個人,不過很顯然,她並沒有想起在苗秋菊家那段艱難的日子,不知是好是壞。
常母的精神就這般忽爾忽時的好,現如今大多數時候能認得舒墨凝,是每天給她好吃的的人,但有時候忽然間又會不認得。
“你還不走?”舒墨凝擰眉看著苗秋菊。
一旁的護工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現在出了舒墨凝辦公室,外麵的冷空氣止不住的拍打著臉頰,苗秋菊嫉妒的看一眼那屋子裡的光鮮亮麗,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苗秋菊憤憤不平又含著一肚子氣往外走,她說是嘲笑常母,其實心裡又何嘗不是嫉妒。
嫉妒常母如今人都傻了,還有兒媳婦好吃好喝金貴養著,還請人照顧,而她呢,辛苦操勞了一輩子,臨到老了,兒子又出了這麼大的事,醫療費且不說,還得自己將養一輩子......
“哎!”她正專心想事情,冷不丁跟一個人撞了滿懷。
而被她撞到的人卻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金屬落地聲響起。
顧秋榮麵無表情的看著臟兮兮的婦人,她身後的保鏢幾乎是立刻上前,把那婦人和她隔開,這麼一頹喪,苗秋菊一下子摔在地上。
“你們!”她的話喊了一半,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盯著地上,原本因為這一番蠻不講理的推搡而被點燃的熊熊怒火像是忽然墜入冰窟,全然熄滅!
顧秋榮又不是什麼欺壓百姓的惡人,於是示意保鏢們把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