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舒墨凝對他的好是實打實的，能讓他切身感受到溫暖的。
“大毛你又長高了啊。”舒墨凝摸摸他的頭，見他臉頰軟和有肉，知道他沒受罪，也就安心。現在許多家庭都是一個娃，完全養得起，那郭主任家就更彆說了，他經常帶王大毛回家吃飯。
這王大毛大伯家見他整天不回來也樂得自在，還覺得省了一筆飯錢。
其實王大毛在他們家，每天吃的是粗糧窩頭，又花得了幾個錢，反而是他們一家吃喝用的都是王大毛爹當初那筆賠償款。
那是村長怕他們家一下子給獨吞，又或者拿不到錢不願意養王大毛，特意從裡麵給他們劃分出來的一筆，在農村也著實不算一筆小錢。
小林媳婦看到王大毛也高興，隻是今天水水要有一次月考，實在沒辦法跟她們一起回來。
要說這果然越發達的地方教育越好，以前水水在這邊讀書，可隻有期中考期末考。
王大毛見水水沒一起來，心裡微微失落，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因為他見到舒墨凝就足夠高興了：“我最近都在郭叔叔那吃飯，我是花自己的錢，我星期天去牛奶廠做零工，一天能拿一塊錢！”
那牛奶廠，如今是郭主任當初做玻璃廠的小舅子幫舒墨凝一並代理著的，所以當然能給王大毛提供這個機會，工作又不累，給的工資，一月做幾天頂的上如今成年工人半個月的錢。
也說不上是用童工，因為王大毛過去就是幫大人們複印一下文件，在廠內跑跑腿。主要是直接給這孩子錢，他定是不願意接。
最後他還每個月給一半給郭主任當飯錢。
舒墨凝哪裡不知道這些情況，郭主任跟她打電話的時候除了生意上的事，說的最多的就是王大毛的情況。
“姨你放心，等我到了初中，一定加倍努力讀書，等以後讀大學，我一定孝敬你，還有郭叔叔。”王大毛目光澄澈，曾經因為親人叵測眼底的自卑和無人管束的頑劣，已全然消散，隻剩下堅定。
舒墨凝忽然就有一種當媽的錯覺，又摸了摸娃的頭，高興道：“好，姨等你讀大學，走，進去吃飯。”
這會正值晌午，她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又去看看熱鬨，早就肚子餓了，舒蘭閣裡的飯菜香味止不住的誘人。
舒蘭閣裡麵的絕大多數高層員工都已經知道她要去香港，這次回來，她倒想起來要跟王大毛也說說這事。
等他們上桌吃了會飯，舒墨凝便提起這件事來了。王大毛一愣，是真沒想到，舒墨凝原先跑到市裡，跟自己一下離得很遠難見麵不說，如今要跑得更遠了。
他們書上都是有地圖的，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多遠，卻曉得那是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若是舒墨凝去了，恐怕說不定一年才回來一次了。
他當然不舍得，可是卻隻能在她還沒走的時候就期待她快些回來：“那姨到那邊注意安全，過年早些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