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單手撐著床,另一隻被顧森堯踩斷的手掌也根本用不上勁。
她看著倒在顧森堯懷裡慘白臉上掛滿淚水的童鳶,一副楚楚可憐受儘委屈的模樣,心底裡好像就有一股火在燒著。
“阿堯,你把煜煜的骨髓讓給了彆的人?”沈知微現在主要關心的是這件事。
她心心念念好不容易等到的骨髓,絕不能是彆人的……
“是!沈知微你傷了鳶兒,你這輩子也彆想有骨髓移植給你那個野種!”顧森堯的眼神裡充滿了仇恨。
這話仿佛是壓倒沈知微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手上的力氣再也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膝蓋壓在地上,疼得她發出痛苦的聲音。
顧森堯看著她臉上痛苦的神情,抱著童鳶的手不自覺的一緊。
童鳶怎麼感受得到,她抬眼看向顧森堯,眼底滿是心疼的說道:“阿堯,我沒事,你去看看微微,她傷的比我嚴重。”
“童鳶!你閉嘴!”沈知微聽到她惺惺作態的聲音,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用著全身的力氣罵了回去。
“沈知微!”顧森堯惡狠狠念著她的名字,這語氣好像恨不得要將這個女人給捏碎了一樣。
隻是名字剛喊出口,就聽到邊上的護士緊張的大喊道:“啊,童小姐出血了!”
話音一落,顧森堯立馬收回瞪著沈知微的眸子,滿眼擔心緊張的看向童鳶。
“鳶兒!”
這兩個名字湊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沈知微仰著頭看著……
從來沒有見過顧森堯如此緊張的擔心過誰,那臉上的表情,好像生怕童鳶就會這樣死在她的懷裡。
“沈知微,鳶兒有一點的問題,你不得好死!”
他抱起童鳶的那一刻,眼神惡狠狠的看向自己,那眼神好像恨不得要將沈知微生吞活剝了似的。
這一瞬間,沈知微好像感知不到膝蓋乃至全身席卷來的痛,她隻覺得左胸腔的位置,好疼好疼……
疼的她好像都喘不過氣來了。
沈知微捂著左胸口,用力的摁著,卻怎麼也緩解不了這樣鑽心刺骨揪心的疼。
顧森堯,我已經不得好死了。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沈知微早去死了,還等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傷害自己嗎?
顧森堯一走,就有醫護人員進來將沈知微扶到了病床上。
她憔悴蒼白的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淚水侵蝕了,她忙的抓住醫生的手,哽咽害怕的問道:“醫生,我孩子,我孩子的骨髓給彆的人移植了嗎?”
“你孩子?你孩子是哪個?”醫生開始檢查著沈知微的傷口,“嘖,這是乾什麼呀?你是骨癌,不是普通的骨折知不知道啊?你這好不容易接上的,要是再斷掉,你這個腿可就保不住了啊。”
沈知微根本就顧不了這麼多,也聽不進醫生說的這些話,她的心裡隻有她的煜煜。
“我沒事,我隻想知道我的孩子怎麼樣了?骨髓真的移植給彆人了嗎?”
醫生聽的一頭的霧水,但是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她的心結,如果這件事情不處理好,她根本就無心治病。
醫生連忙看向身旁的兩個護士:“她的孩子,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