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回答,他已經從我的手裡拿過的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
我緊張地斂下眸子,不是害怕他生氣我自私接他電話,而是忐忑著周霖對他的影響力到底還有多少。
他把早餐遞給我,走到陽台那講電話,聲音溫涼,“什麼事?”
我聽不見周霖說了什麼,但想來也不過是各種哭訴,順便抹黑我。這一貫都是她的作風。
這麼想起,我的胃就疼了起來。
我拿起桌上豆漿,喝了好幾口,胃疼不減。我知道,我這是被氣疼的。
而葉寒遇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隻是緊鎖眉頭,聲音中擔憂和威嚴並存,“照顧好她。我馬上過來。”
她?
是周霖,還是彆人?
容不得我細想,他已經掛斷了電話,穿上西裝外套就要出門。
我放下豆漿,沒想清楚自己要什麼,手已經拽住他的衣服,開口說,“說好今天陪我去買墓地的。那邊,能不能讓你的助理去?”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讓他完全不管周霖,他肯定不答應。那麼至少不要為了她,再失約於我。
他淡淡地說,“彆鬨。她情緒不對。我必須親自過去。放心,我去去就回。你爸的墓地,我下午陪你去看,來得及。”
當時,我沉浸在這種悲傷和委屈裡,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去去就回意味著什麼。
我隻知道,我變了。
昨天,我還能巴不得他快點走,一直趕他。現在,我隻是和他睡了一覺,就變得沒骨氣,任由酸意直湧上鼻腔,質問他,“在蘇城,她拿王威德來算計我。在海城,她媽羅慧娟砸了我爸的墓。我為什麼要照顧她的情緒?”
“即便你沒辦法把她當姐姐看待,也希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彆繼續針對她。我和她之間,終究還是我欠了她的多。我沒辦法給她愛,卻讓她……”他說到這,淺淺歎了一口氣。
話裡話外,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的心狠狠一扯,抓他衣服的手也鬆開了。
我背過身,眼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滾落,“你走吧。”
他沒有遲疑,叮囑我在家等他回來後,就噔噔噔地跑開了。
步子那麼的急,他是有多擔心周霖啊!
我苦笑著,揉著抽搐的胃,翻出隨身包裡的藥,直接乾吞了兩粒。
這是我平時頭疼時吃的藥,有止疼效果,即便對胃不管用,也吃不死人。
我躺在沙發上,閉著眼,這麼想著,就把自己的思緒漸漸放空。
不知不覺,我失去了意識,像睡著了一般。
等我再次醒來時,屋子裡亂糟糟的,像是進了賊一樣,豆漿油條弄了一地。我看向房門,門打開著,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我這才想起,葉寒遇走的時候,我沒有聽見關門聲。後來胃疼,我吃了藥就睡了。
我以為是有賊看屋子的門沒關,想進來偷東西。可我很快發現,除了客廳被弄的一塌糊塗,臥室根本沒有進人的痕跡。
最重要的一點,我的錢包和手機都在。
事情太詭異,我想報警立案,結果我的手機先響了。
是奶奶養老院打來的。
我不自覺坐直的身體,“李院長,出什麼事情了嗎?”
“有個女人說是你委托她來看望你奶奶的,結果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你奶奶突然發瘋,鬨著要出院。撞開看護後,從樓梯上滾下去。現在人在醫院裡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