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一站照片清楚的納入了我的眼裡。
照片裡的一輛白色的商務車,車屁股掛著海城的牌照。應該是那人開車回海城時,被他們偷拍了。同時還有一個路人恰恰也被拍進了鏡頭裡。
我仔細辨認,發現是李茹。
我讓他們把照片發到我的手機上,又指了指照片上的李茹,“她不是去蘇城發展了嗎?怎麼在這?”
“過幾天就是中秋節。李茹回娘家過節,剛進村,正好和這人錯開了。當時她也看見了這個車,一直和我們打聽車裡的人。原來四年前,找她男人的人就是開的這輛白色商務車來村裡,說是介紹一份來錢快的工作,就把他男人帶去海城。結果一去四年沒音訊,最後死在海城。”
我想,這才是他們不對我動手,反而和我坦白的原因。
有趙勇為的前車之鑒,他們不敢隨便拿錢當陌生人的刀子了。對他們來說,錢很重要,但沒命花錢才是可怕的事。
此時電梯門久久不開,已經引起了外麵等電梯的住戶不滿,有人大聲嚷嚷。
隔著金屬門板,我能聽見有人在打電話找物業投訴,還有人似乎是坐彆的電梯剛上來,和他們說了一樓發生的一幕。說這電梯裡有兩個拿刀子的男人,也不知道裡麵的女人出事了沒,他們已經報警了。
聽到這,不用說,我也知道時間不多了,他們不能繼續磨嘰下去了。
“配合一下。”板寸頭低聲說完,就拿刀朝我的肚子揮過來。
我能感覺到腹部一涼,卻不疼。低頭一看,腹部的衣服被劃開了一條十餘公分的口子。
這刀度之快,技法之精準,讓我倒吸一口力氣。
黑衣男此時也拿出他們提前準備好的血袋,紮破個洞,把血灑在我衣服的破口上,“丫頭,拿手捂住肚子,表情裝得痛一點。”
說完,不等我點頭,電梯門就開了。下一秒,我就被他們踹出了電梯。
好家夥,這一腳當著眾人的麵,他們一點都沒玩虛的。
我被重重一踹,手捂在捂肚子上,不敢鬆開,整個人就徹底失了平衡,臉直直往地上撞。
眼看我連挨打的妝都省了,就要摔個鼻青臉腫,一個黑色西裝身影從人群外圍衝了過來。
他猝然站在我的麵前,猛然接住了我倒下的身體。
扶正我後,他一雙焦急滿滿的清眸迅速把我檢查一邊,最後目光駭然地盯著我捂在肚子上的手。我的指縫裡,此時滿是淋淋的鮮血。
他的殺人一樣的目光狠狠瞪向我身後的電梯。彆的吃瓜群眾不敢和刀子拚,葉寒遇就難說了。
為了爭取給他們兩人逃命的時間,我也顧不得在酒莊和葉寒遇的那點齟齬,拉著他的手喊,“好疼。”
此刻,我詫異地發現這個麵上看著冷厲強勢的男人的手竟然在發抖。
“沒事的,我在,不會有事的。”他安慰著我,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擔憂,和在酒莊裡那個冷酷無情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這算是人格分裂嗎?
我無心猜測他的善變,看電梯門已關上,朝下而動,隨即鬆開了葉寒遇的手,冷著臉說,“你不陪著你的白小姐,來這裡做什麼?”
我的變臉之快,讓葉寒遇微微一愣。
但他隨即又迅速握住我的手,一副我們之間什麼不愉快沒發生過的樣子,“林笑,我們現在先去醫院,有什麼話,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