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還可以繼續喊我媽媽就轉啼為笑,甚至故意多喊了我幾聲媽媽,然後窺探葉寒遇的反應。
葉寒遇皺了皺眉,似乎要說什麼,被我一個瞪眼給逼退了回去。
他這麼大的人了,還和一個孩子較真不丟人嗎?
從醫院回葉家的路上,葉嘉言似乎特彆擔心葉寒遇會反對我嫁給他爸爸,想方設法地想讓葉寒遇對我有好印象,同意這門婚事。
最後,他不惜拿出我住院時期給他畫的一副小畫,“叔叔,你看,這個是媽媽給我畫的全家福。媽媽好厲害,和爸爸很般配,對不對?”
上車前,我就和葉寒遇約法三章,不管大人之間的事情如何,不可以拿到小孩子麵前說事。尤其葉嘉言剛剛病好出院,更要多顧慮他的心情。
所以此刻葉寒遇心裡再不痛快,也隻能配合孩子的期許,側過臉瞥了眼,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葉嘉言像是完成了某個創舉,特彆的心滿意足,然後窩回了我的懷裡。
我覺得好笑,低頭在他耳邊悄悄問,“你平常這麼寶貝這幅畫,誰看都不許他碰。怎麼舍得拿出來給你叔叔看啊?”
葉嘉言眨了眨眼,也貼著我的耳朵說,“爺爺喜歡叔叔,不喜歡爸爸。爸爸要娶你,要爺爺答應,叔叔的話最管用。我要努力讓叔叔也喜歡你,和我一樣的喜歡。這樣他就不會反對了。”
我聽了,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要說這個孩子聰明吧,實在是聰明。上次在葉家的家宴上,葉淮說對我說的那幾句話,居然都被葉嘉言聽在心裡,甚至能敏感地分析出這個道理來。
可要說他傻吧,還真傻的可愛。葉寒遇反對我嫁給他爸爸是因為不喜歡我嗎?
隻怕他是越努力,他叔叔就越反對。
我的目光從他天真的臉龐,默默轉移到他手中的畫上,心裡的歡喜又漸漸被一種失落取代。
葉嘉言沒有見過媽媽,就讓我幫他畫一幅全家福,按照我的模樣畫成他的媽媽。可我在畫的過程中,腦海裡想的都是葉寒遇。
好在葉寒遇和葉靖遠本來就長得像,我畫的又很抽象,說像誰都說的通。後來,為掩人耳目,我又給畫中的“爸爸”多畫了一根拐杖,才總算區彆於葉寒遇。
這幅畫是葉嘉言最寶貝的全家福,又何嘗不是我內心的遺憾。
如果我的孩子沒有被周霖扔進荒林裡,被野獸吃掉,如果我沒有和葉寒遇簽字離婚,是不是會像畫裡的一家三口幸福常樂呢?
車子抵達葉靖遠的家門口,我把葉嘉言送回房間後,卻從傭人口中得知葉靖遠的行程有變,需要在德國多呆兩天,希望這段期間我能住下來照顧孩子。
葉嘉言一聽我要留下,一點都不在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高高興興地拉著我去客臥,讓我自己選一間喜歡的睡。
“媽媽,媽媽,三樓的房間最大,陽光最好,不過,我覺得二樓的更好,因為就在我臥室的隔壁。”葉嘉言像個小老太婆一樣,話嘮個不停,和他爸爸葉靖遠那種陰鬱寡言的性格完全不符。
葉寒遇不願意進屋,一直在外頭的車子裡等我送完孩子。可能是看我半天沒回去找他,他才坐不住,進屋找我。
結果一進屋他就聽見葉嘉言在給我選房間,好看的眉毛瞬間擰起來,“什麼情況?”